“墓里……”萘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目光垂了下来,似乎在思索,如同在探究着什么深层的意思。随后,她抬起了漆黑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瞳里清晰的映出了对方的面容,嘴里吐出两个字来:“头疼。”
“呼……”荛夜吐出一口气来,“我继续给你治疗一下吧。”
……
淡淡的,绯色的光芒从天空中洒落下来,有同样绯色的雾气萦绕在四周,漂浮不定。
天地间一片漆黑,萘荷茫然的抬头,发现天上竟然挂着一轮红色的月亮,那是一轮圆圆的满月,绯色的光芒就是从那里飘洒下来的。
这是一片焦黑的土地,带着纵横交错的裂纹,伤疤似的丑陋,蜿蜒曲折着通向看不清晰的远方,一道道宽大的裂缝里翻涌着血红色的岩浆,又似血浆,冒出一个个沸腾的气泡,然后爆开,又吐出一股绯色的雾气,飘散向空气中。
萘荷茫然的向前走去,身体仿佛漂浮不定。
前方,放着一座巨大的,青铜棺樽,上面泛着时日久远的铜绿,模糊了上面雕刻的花纹。厚重,古拙,久远,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咕嘟,”岩浆翻涌着气泡,红色的圆月依旧撒下绯色的月光。
“好像在哪里见过……”萘荷看着这座巨大的青铜棺,茫然的想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前走,却又无法停止脚步。
突然,她看见那道棺材旁边浮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那是一位身着黑色狩衣的女子,她长发挽起,面容模糊,似乎带着笑,正在注视着她。
“是谁,为什么这样熟悉?”萘荷茫然的看着,那女子站在棺材旁边,缓缓抬起了手,轻轻摆动。有一道模糊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起。
“回去,回去吧。”
“不要过来,回去。”
“回去……”
那面容模糊的女子站在那里,萘荷恍然间发现她手里攥着一根银色的,雕刻着蔷薇的长棍,那根长棍比这女子的身形更加清晰,更加鲜明。
“我认识她!”萘荷看着女子,这个想法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突然,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她于此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梦!
绯红的世界瞬间坍塌,巨大的青铜棺和那模糊的身影都开始扭曲,萘荷的心脏突然刺痛了一下,向着那模糊的身影伸出了手臂,想要移动却移动不了:“别走……”
随后,蜷缩在床上的萘荷瞬间睁开了眼睛。她喘息着坐了起来,抬头看见了黑暗中掩映的纱幔,带着绯色的轻红。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两只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没事……”萘荷扶着自己的额头,眼里却异常清晰。
梦……是因为看见了那座青铜棺神经紧绷,下意识的觉得那座青铜棺很危险,在加上今天拿出了黯蔷薇,才会做这样的梦吗?还是,冥冥之中在预示着什么呢?
萘荷很快平静了下来,于是将趁机凑过来的某人推开:“我很好。”
“好好休息吧,”荛夜也没有纠缠,只是松开了手,在黑暗里翻了个身。萘荷沉默着再次躺下来,攥紧了被子卷了卷,让它更适合抱在怀里,然后将脸埋了下去,上面有着熟悉的气息。
起码这里是安全的。
……
精神基本恢复的萘荷坐在那里看着最新的沙雕电视剧,她觉得自己最近情绪不是很好,适合用这东西调节一下情绪。她一度觉得黄泉路连上人间信号是地府最好的一项改革。
“嗨,小萘荷!”一道快活的声音突然从门口跳了出来,让萘荷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