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能不能轻点!”
“不能!”
女孩子的声音,怎么可能?
莫忘仇因伤口破裂的缘故,被舅爷三令五申下的安排扭送进了医院,直到他背上的伤彻彻底底的好之前,他别说去读什么军校,就连家他都回不去。
不过医院床位紧凑,为了减轻医院和他的负担,莫向北把他安排在了自己的办公室,还给了他自己宿舍的备用钥匙。
从某种程度上,他被束缚在了医院,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躲避了舅爷的束缚。
只是这每日换药的程序又回归了他的日常,令他有些烦闷。
本来这换药的事情是向北负责,可是怎么会有女孩子的声音,莫忘仇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正好对上那个熟悉的褐色瞳眸。
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女孩儿?!
“蹦蹦——蹦蹦——蹦蹦——”
心脏再一次比他的大脑先做出反应,盯着那张脸越久,那种心脏好似快要从他的胸口蹦出来的感觉就越发清晰,他赶紧开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道:“你是.......护士?”
“向北哥没空,我替他来给你上药。”女孩儿把脸边上碍眼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手上的剪刀夹着个干净的棉球,用眼神示意他趴回去。
女孩儿在他趴回去的时候做了两个深呼吸,为自己加油打气了一番,才恢复到刚刚手不算太抖的状态,脑回路才转过弯的她才想起回答他的问题,
“那个......我算得上是个护士就对了。”
“什么叫你算得上是个护士?”
“算得上是就是.....偶尔是,偶尔不是的意思。”女孩儿觉得自己的回答已经可以解决问题,可是不曾想在莫忘仇心中留下了更多的疑惑。他刚想发问,肩膀上的触感示意他起身。
背上药膏的清凉感让他舒服了许多,只是为了忍住这个不太专业的小护士擦药时带来的痛楚,忍得他出了一身的汗。随手抓了下床头的白色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可是眼前女孩儿有些错愕的眼神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而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拿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毛巾,而是她的护士帽。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莫忘仇急忙起身解释,可是女孩儿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后退了半步,直到发现背抵在了莫向北的办公桌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退了。
“你可以......可以把手抬起来吗?”
看着女孩儿别开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红晕,莫忘仇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是上半身赤裸的状态。他赶紧坐回原来的位置,乖乖把手张开,等着她帮自己把绷带缠完,好结束这窒息的尴尬。
只是一低头,她发间香甜的气息就越发清晰,要是再不想点别的,他真的怀疑自己真要因为心跳速度太快而死。
“我叫莫忘仇。”
‘天啊!这是什么烂话题’刚说完莫忘仇便懊恼的这样埋怨着自己,但是为了把对话进行下去,他硬着头皮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是吗?”女孩儿缠好纱布示意莫忘仇帮自己把住纱布的末端,剪下胶布贴在手上笑问,“我一直以为你叫莫向阳,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原来.....”
“药上好了,你可以放手了!”女孩儿打断了他的话,较慢的脑回路依旧只记得回答他的前一个问题。
“你好,我是馥安平......你之前说你要娶我的,还记得吗?”
。
。
。
对于馥安平的离开,八岁的莫忘仇是什么反应?
答案是没有反应。
而七岁的馥安平的记忆中,八岁的莫忘仇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答案是一个欺负她的大坏人。
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两个人有忘记对方吗?
答案是没有。
总角时的懵懂,虽然不是多么深刻的记忆与经历,可是有些画面就和昨天一样清晰。
不过也确实如昨天一样清晰。
因为昨天的相遇与四年前两人的初次相遇如出一辙。
同样是在炎热的夏日,同样是在一片草坪,他依旧穿着一身墨绿色军装,她依旧如一朵白云一般落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