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在一旁道,“我家知舟是个性子好的,虽然话少,但人踏实,只要姑娘过了门,保准不叫她受委屈,我也不挑,只要姑娘性子好,踏实过日子就成,还要王婶子多给费心打听着。”
王婆子笑着应道,“这十里八村没出嫁的姑娘我都留意着呢,倒是有三四户适龄待嫁的姑娘,一户爹娘早逝跟着寡嫂长大的,勤快能干,就是长相不太好,另一户家里老娘生病,姑娘长得倒是好模样,就是年龄有些大了,因为照顾老娘耽搁了定亲,今年算起来已有十七,最后这一个母亲去的早,她爹娶了继室,后娘是个多事的,前几次没定成亲都是因为聘礼要的太多,你们家的镜况好,应是无碍的。”
听王婆子说了这么多,赵氏没一个满意的,跟前头定亲的刘家姑娘的也差得太远了。
张氏倒都挺中意,她笑着道,“听起来头一个姑娘能干懂事,第二个姑娘孝顺,第三个姑娘跟着后娘也是受累了,不知这几户人家都是哪个庄子的?若是便(bian)宜,我先相看相看。”
王婆子整日跟人打交道,一看赵氏的脸色就知她看不上这几户人家,热乎的跟张氏攀谈起来,定下了过几日,就找个由头,让张氏去瞧瞧这几个姑娘,张氏满心高兴,将王婆子给送出了门。
刚送到院门口,一辆驴车就停在了余家门外,穿着短褐的张庄头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来家中好几次,张氏认了出来,回身赶忙去唤余娇。
余娇正在屋里和余茯苓学绣花,闻声放下手里的针线走了出来,见张庄头一脸急匆匆,满头大汗的模样,问道,“张庄头怎来了?莫不是祁哥儿的痫症又犯了?”
“祁哥儿没事。”张庄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有些焦急的道,“孟姑娘,我家小姐被退亲了!”
见他喘得急,余娇忙引着他进了堂屋,给他倒了杯凉茶。
张庄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大喘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的道,“你给小姐治私疾的事儿也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还刚巧叫沈家少爷给知道了,沈家今个上门退亲,言语间指责我家小姐身子不洁,把我家老爷和夫人气了个够呛,我今个儿刚巧去府上,听说这事就赶紧过来给你报个信。”
余娇闻言挑了挑眉,心头划过一阵不舒服,淡淡道,“你家小姐私疾的事儿不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你赶过来报信,是说你家老爷将这笔账算在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