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剔骨这些事儿我都没做过,怕是做不好。”余梦山道,“这猪肉铺的营生三弟自个儿就能干,要是日后忙不过来,我和大哥再去帮忙也不迟。”
余汉山见他仍是不上钩,不免失了耐心,强硬的道,“老二,你不干也成,猪肉铺的本金我手里不够,爹娘手里也有不宽裕,你们二房有钱,把本金给出了。”
余梦山当下才明白为何老三一直缠磨着他,竟是打着幌子要钱,气恼道,“你们三房要做营生,凭何要我二房拿银子,再说我们二房可没有私房钱。”
他已经意会出余汉山是要打余娇手里银子的主意,余娇又不是他亲生闺女,她挣的私房他更做不得主。
“孟余娇手里有钱,她有钱可不就是你们二房有钱,她一个小姑娘攒那么多钱做什么,你让她拿出来匀给家里多好。”余汉山一脸理所应当的道。
余梦山沉了脸色,不欲跟余汉山掰扯,也掰扯不清楚,转身就往东屋回。
余汉山见不着银子哪肯罢休,上前一把扯住余梦山,急赤白脸的道,“老二,你要不拿银子,我可就去你们二房屋里翻了!”
余梦山左腿本就不舒服,余汉山动作间也不知顾忌,竟直接将他给扯倒在地。
宋春在房里就听到了余汉山围在余梦山身边说话,隔着门帘看见余梦山摔倒,忙撩开竹帘走了出来,一边将余梦山从地上扶起来,一边脸色不好的道,“老三,你这是做什么?明知道你二哥腿脚不好,怎还推起人来了?”
赵氏一直在屋里隔着窗户瞅着,见宋春埋怨余汉山,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余汉山急巴巴的道,“我哪推老二了,他自个儿摔倒的,你可别瞎往我身上赖!”他瞅着宋春道,“二嫂,我想做个营生,手里没钱,你们二房阔绰,给我拿些本金!”
“什么本金?我们二房手里哪有银子?”宋春听得有些懵,余梦山沉着脸拍了拍身上的土,跟宋春低声说了一遍余汉山要开猪肉铺的事。
赵氏听着余汉山的话音就知道他没能说动老二,顿时拉下脸道,“二嫂,你手里咋没有银子?孟余娇是你闺女,她手里的银子可不就是你们二房的,你兄弟想做营生,你们这做哥哥嫂嫂的出些本金也是应该的。”
宋春被赵氏这厚颜无耻的话给气笑了,当初余梦山摔断了腿躺在床上,三房两口子见天的给她脸色看,嫌他们二房没了干活的劳力,那时候怎么不想着他们是哥哥嫂嫂,这会儿倒是念着兄弟情深了。
“你们想做营生就去做,爹娘要是给你出钱,我们二房也不眼红,你们别想打余娇手里银子的主意,她靠自己本事挣的钱,都是她的私房陪嫁,我们这便宜爹娘没本事,没法给她添什么嫁妆,但也绝不会算计她自个儿辛苦挣来的私房钱。”宋春的性子已不如从前那般和软和拿捏,况赵氏又是个没皮没脸的,她冷着脸索性将话说明白了。
赵氏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银子要不到手,她决计不肯罢休,拔高嗓子蛮横的道,“没见过胳膊肘这么往外拐的!你竟还盘算着要让孟余娇将来出嫁把银子都带走?想都别想,没门!要么把孟余娇的钱拿出来咱们三房给分了,要么今个就把猪肉铺的本金拿出来!”
院内闹腾得欢实,余娇一把撩开门帘从东屋走了出来,漆黑的杏眸泛着冷意,睨着赵氏夫妇,她冷笑着开口道,“想要银子是吧?你们跟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