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茯苓点头,送余启蛰出了房门。
耽搁了这许久,前厅的宴席想是已经散场,余启蛰并未再回前厅,直接回了吟风院。
院中小厮见他回来,上前说道,“二爷方才还让奴才找您,说您在席间没怎么用饭,小厨房备着小食,五公子可要再用些?”
余启蛰摇了摇头,“不用了。”
见院里其他几个房间都亮着灯烛,他出声问道,“我几位兄长都回来了?”
小厮道,“几位公子都已经回来了,二公子喝多了,刚要了醒酒汤,奴才给您也盛碗醒酒汤?”
“不用了,送些热水过来。”余启蛰迈步回了自己房里。
靠坐在浴桶里,热水浸泡着全身,身体渐渐回暖,但余启蛰的心里仍旧不舒服。
胸口哽着的凉意久久不能消弭,只要一想到余娇伏在他背上哭着喊别的男人,心间的无名之火就升腾起来,令他焦灼不安。
那张平素一惯云淡风轻,清隽的脸上是不曾示于人前的阴沉冷戾。
余启蛰垂眸看着水面上的自己的倒影,闭了闭眼,用手粗暴的搅乱了平静的水面。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余娇口中的师哥是誰,傅川又是誰。
有关于她的,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
翌日,余娇是被余茯苓给唤醒的,她睁开眼,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
头有些钝疼,余茯苓递过来一碗热的醒酒汤,“你昨个儿米酒吃的太多,醉了。”
余娇坐起身,从余茯苓手中接过醒酒汤,用汤匙舀着送进了嘴里,她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中师哥傅川像小时候一样背着她,她……好像哭了。
余娇神色怔忡的将醒酒汤喝完,余茯苓接过空碗,在一旁道,“快起身吧,我们今日还与杨大小姐约好了要去碧波湖的。”
余娇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掀开被褥,下床更衣洗漱。
坐在妆奁前,余娇在模糊的铜镜中看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微肿,她将巾帕在热水中打湿,放在眼上敷了一会儿。
丫鬟们送了早膳进来,余娇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小半碗米粥。
丫鬟还未来得及将碗碟撤下,穆二夫人就领着杨寄燕从院外走了进来。
“茯苓姐姐,你们还未用早膳?倒是我来的太早了,打搅了姐姐们用饭。”杨寄燕进屋后,笑眯眯的说道。
余茯苓见穆二太太也在,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昨日睡得有些晚,今日起迟了。”
穆二太太有心帮着解释道,“昨日余姑娘的几位兄长乡试考完,家里备了筵席,一时高兴,大家在席上小酌了几杯,我今日也睡过头了。”
杨寄燕笑了笑,善解人意的道,“我也时常睡过头,不妨事的,茯苓姐姐你们继续用饭,我等着便是。”
“我们已经吃好了。”余茯苓说道。
穆二夫人笑道,“我听三太太说你们要去城南碧波湖,今日那里有学子在办诗会,你们几位兄长应是也要过去,你们倒是可以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