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韫被堵了个没话,他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要撩开车帘往外看,自个儿倒是忍不住嘀咕道,“不是没比咱们动身早多久,是不是咱们的马不行,怎么现在还瞧不见他们的马车。”
刘子期笑了笑,“六子挑得可是肥硕矫健的枣骝马,追上余姑娘不过是早晚的事,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么眼巴巴的要追上人家做什么?”
顾韫被他那洞若观火的眼神看的一阵心虚,干巴巴的辩解道,“我不过是觉得她有趣,这样的女子实在不多见,再者肖宁的手能不能恢复如初尚未可知,她给的说不准是个假住处,万一没治好,咱们跟着她,也好知道她到底家住何处,日后好找她算账。”
刘子期微微一笑,揶揄道,“倒是难得见你对个姑娘这么上心。”
“我哪里对她上心了?”顾韫一脸不肯承认,“那丫头的医术稀奇古怪的,我就是觉得有趣罢了,我压根就没把她当成姑娘,哪家的姑娘像她那个样子?”
想到余娇那张狂自信的样子,顾韫不由撇了撇唇角,眸中染了些笑意,他见过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惺惺作态的名门贵女,张扬跋扈的世家小姐,唯独没见过她那样的。
初次见面,他动了杀心,也没见她有多害怕,反倒镇定得不像话,想方设法的要出一条生路来,胆识和谈吐一点也不像是乡下穷苦出身的人。
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大多胆小卑微,遇到他这样出身高贵的公子哥,不得小心翼翼攀附着,她倒好,治好了肖宁的手,翻脸就不认人。
真不知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样的姑娘来,顾韫在心中腹诽着。
驾车的六子在外面说道,“公子,顾小侯爷咱们要下官道了,路不太平坦,可还要疾驰?怕是会十分颠簸。”
“我和你家公子受得住,你只管跑,不过六子,这马是不是没喂饱?怎么跑的这么慢?”顾韫撩开车帘道。
六子苦笑着道,“小侯爷,马喂饱了,小的选的最好的草料喂的。”
“那你快点,呆会要是看到前头有两辆带了穆字标记的马车就停下。”顾韫道。
另一边,穆家的车夫将马儿卸了下来,栓在了路旁的树上,余樵山他们五六人正合力在抬车轮,一旁树林里突然窜出数十人,径直朝余娇和余茯苓所在的马车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