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差脸上浮现笑意,笑容比方才上门给陈家道喜时还要热烈,“原来解元郎竟是您家的孩子,嫂子快快回家等着,我们大人领着县里的乡绅老爷们应快到了,你们青屿村真是人杰地灵,不光是陈家哥儿中了榜,还出了位解元郎!”
赵氏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官差大人,您是说我家哥儿中了解元?”
衙差点了点头,笑道,“嫂子,快别愣着,赶紧回家准备着,算算时间,县令大人应当快到了。”
“诶,我这就回家。”赵氏宛如做梦一般,双脚轻飘飘的穿过人群,快步往家里回。
陈家门口一众看热闹的村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咱们村竟出了个解元郎,余家祖坟冒青烟了吧!”
“快去看看热闹,一会儿县太爷就来了,不知会是多大的阵仗呢!”
说着,不少村民如潮水一般,往余家方向涌去。
陈志清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前一刻中举的得意因为解元郎这三个字变成了羞辱,活似有人在他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难堪极了。
余启蛰明明三年未曾进学,焉能一举就中了榜首?余知舟素来学问一般,从前在书院时,一点也不出挑。
眼见衙差要走,陈志清不死心的道,“官差大哥,敢问余家中榜的是哪位哥儿?”
“乡试榜首名唤余启蛰,我也不知他是余家的哪位哥儿。”衙差笑着道,“往年解元都是那世代书香门户,今年却落在了咱们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很是给咱们长奎长脸,青州知府大人还特意遣了人来道贺,这余家往后可了不得!”
陈志清僵硬的笑了笑,符合道,“倒是出乎意料。”
察觉陈志清的失意,那衙差拍了拍他的肩膀,“能中举已然不易,陈家哥儿也是人中翘楚,稍后县令大人过来,兴许也会登门拜访,你们快去准备着吧。”
“官爷好走。”陈根生笑着目送衙差离开,转过身见陈志清一脸失魂落魄,在他肩上拍了下,“那官差说的是,你无需妄自菲薄,此番能中举已是给我陈家长脸!”
两人回身往院里走去,陈秦氏正在院角里焚烧香草,陈家老太太在屋里放了这么久,尸体已经有了臭味,幸而方才上门道喜的衙差并未进屋喝茶,只是在院子里逗留了一会儿。
“我儿真是出息,给母亲长脸了。”陈秦氏言语间满是自豪。
陈根生看了一眼老太太的屋子,脸上的喜意隐去,换上了浓浓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