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有些吃惊的,没想到余启蛰会考得这般好,想想自己当初还劝余启蛰不要一条道走到黑,与科举死磕,倒真是画蛇添足了。
往后这余家怕是要不一样了,乡试的解元,浅滩里的游龙,也难怪杨知府会抛下橄榄枝,想让他为婿。
余娇心不在焉的绣着手中的荷包,人的欲望是随着不断得到而膨胀的,一旦有了权势,很难不随波逐流,也不知日后余启蛰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忽然间有些怀念,这段在余家平静的日子,虽偶有波澜,却根本不算什么,日后余启蛰若是入朝为官,整个余家势必为此而动,门户里,门户外,风云不止。
堂屋里,杨家管事说明了来意。
“我家大人派我来,是想跟老爷子提一件事,先前在青州时,我家大人就十分赏识余五公子,有意将我家小姐许配给他为妻,只是听闻余五公子似乎定了亲,此次特意让我来见过余家亲长,且看余老爷子是否有意,若是两家能结秦晋之好,来日我家老爷也能在仕途上帮扶余五公子一把。”
杨管事有意透漏道,“我家老爷不日就要去京城述职,到时会举家迁去京城,若是两家定了亲,余五公子可住在杨府准备春闱的会试。”
余启蛰走进堂屋的,“杨大人实在抬爱了,我已有妻。”
后面四字掷地有声,明确又坚定。
杨管事一脸尴尬。
余儒海还未从杨知府家的千金要嫁来做孙媳妇的高兴中缓过神来,听到余启蛰的话,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你胡说什么?你哪里有娶妻?”他责备了余启蛰两句,转而朝杨管事赔笑道,“您莫要听我家五哥儿胡说,他未曾定亲,更没有娶妻,杨知府这般厚爱,这门亲事我余家自是乐意之至,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杨管事来前得了他家老爷的叮嘱,小姐的这门亲事只要余家亲长愿意,不用管那余五郎说些什么。
他笑着道,“我们府上只有一位嫡出大小姐,自小被夫人和老爷宠在手掌心,琴棋书画,样样都是跟名师学过,一手双面绣女工在官宦小姐中更是少有。不是我夸赞自家小姐,她虽在府上备受宠爱,但性子是极好的,温柔得体,生的样貌又好,这些年府上没少去人提亲,只是我家老爷都看不上,余五公子才气过人,我家老爷和小姐都十分欣赏,这门亲事若是成了,于余五公子和你们余家,自是再好不过,想来我不用多说,您老人家心里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