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废修为可行，可否请神君为我废修为。”池瑶不去想她想不明白之事，反而是抬起脸殷切地看着黎华。

灯火晃动，花影摇曳，徐徐清风吹入了一室的蓝水优昙芬芳，淡雅而又轻盈。

少女的脸瓷白带着病气，眉宇间却透着一份坚毅，让她少了些许羸弱。

她就像迎风凝露的幽草，看似柔弱，实则刚劲，逆风而生也不惧任何磨难。

黎华眼睫轻垂，扣住的指尖压着绣纹精致的袖边：“你可知，废修为虽及不上剔骨痛苦，可灵力融入体内，也无异于刮骨割肉。但若是大司命为你废修为，以他的神力，你尚且察觉不到疼痛，便已经散尽你的修为。我与大司命相比……修为相去甚远。”

“司药宫那般多的药，就不能让我昏睡之后再废我修为？”池瑶眼眸一转，顾盼生辉。

“有是有，可你如今是司寰殿的人，若是大司命不愿纡尊降贵为你耗费神力也罢，可若大司命愿意，你要如何拒绝？又要我如何开口？”黎华唇角微微上扬。

池瑶单手支起脸庞，轻叹一口气：“是我思虑不周。”

“你可否告知我，你为何如此躲避大司命？”黎华低声问。

池瑶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道：“我一个小仙娥，一再劳动大司命，我怕被那些仰慕大司命的仙家恨上。”

这也不是胡说八道，整个仙界，崇拜大司命的仙家数之不尽，尽管他们的崇拜没有非分之想，但也不妨碍他们觉着池瑶玷污了他们心中完美无缺的大司命。

黎华唇角的笑意加深几分：“你大抵是未曾见过大司命护短，你既然是司寰殿的人，便是个废人，九天众仙诸神都要对你客气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