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三杯,秦沅汐才好意回绝了再敬。
两人似乎已是相顾了然,可一切落在旁边俞茼的眼底,却不是那般美好。
虽是佯装吃着菜,可那眸子却毫不掩饰的瞪着秦沅汐,眉宇间嫉妒之色无异于言表。
这宴,程沨自然是吃得极其开心的,秦沅汐怀着目的,心中也渐渐起了冷意。
宴席到了尾声,有几人相约赏花,亦有人相聚赋诗勾搭人家小姐。
俞茼出来较晚,却是被紫茵在门口拦住,“俞小姐,还请留步,我家郡主有情。”
对郡主的话,俞茼自然不敢拒绝,只是脸上稍纵即逝的惊惧。
“哦?大郡主可是有事情相商?”
“正是,”紫茵垂目,伸手往里指了指,“还请俞小姐上楼商量。”
“…好”
俞茼心中隐约的不安更甚,只是依然假作轻松,随着紫茵上了楼。
秦沅汐此时在楼上房间窗台观景。
这里恰好是能将酒楼前的半个曲池尽收眼底。
而更瞩目的是,亦能将她昏迷的地方收进眼底。
经历方才的宴席,她已是将自己的昏迷的事情完全归于俞茼之手。
缓缓转过身子,秦沅汐那肃穆清冷的眸光正好是对上刚走上前的俞茼。
“跪下!”
她开口道,语气缓缓,着了一身金凤红衣,气势凌人。
俞茼心底一慌,不过被她压住忐忑。
这般无礼的呵斥实在没有来由,她是连屈身都免了,疑惑不解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宁帝嫡孙。
“民女见郡主自该行礼,不知郡主却不分青红皂白让民女下跪,这是何意?”
“为什么?”秦沅汐嗤笑一声,不禁莞尔,“你是一届草民,从未对本郡主行跪拜礼,本郡主要令你行礼,你如何抗旨?”
俞茼颔首,面不动容,也未曾争执,便真的直挺挺跪了下去。
“民女见过云熙郡主。”
俞茼恭敬道,可面色已是不再客气,“早听闻郡主有圣上温婉待人之资,如今看来,那说辞实在有失公允。”
对她这番话,秦沅汐神情并无波澜,“平身吧。”
见着俞茼坦然起身,秦沅汐径直奔如来主题,“俞小姐设计当朝郡主,其计之下作,竟是不觉歹心可诛?”
俞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轻笑否认道,“民女不知郡主说的什么,不知是民女什么地方得罪郡主,竟是被戴上这顶高帽子?”
“不知?你可真有趣,”秦沅汐讽刺。
从椅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俞茼身前,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双目的怒火如匕首般,似要活剐了她。
“本郡主好端端赏荷,是被你迷晕的吧?衣服是你动的吧?程沨等人是你引来的吧?”
俞茼摇头,并不躲闪眼前高高在上的郡主审视的目光。
这些事情自然出自她手,只是她慌乱之余如今早已平静了心境。
那般陷害今上的长孙,若是被发觉肯定是大罪,但俞茼嫉妒心驱使下已是抓住了机会。
只要没有证据,奈她若何?
俞茼低垂下眼帘,“民女只是担心郡主安危,便同程公子说了,郡主以此欲加大罪,未免太过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