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霖呆了一下,有了青莲剑的教训,不敢贸然上去触碰,只得在旁边啧啧惊叹的观赏。从小到大,除了秋何洛洛的那件七彩仙铃,他还头一次见过先天至宝,更可怕的是,这三把先天至宝都是他的。
陈伟霖心头火热,不由自主的幻想着自己手执先天至宝,战尽天下高手的景象。
在屋子的右侧,有一个带有数百个小空格的架子,每一个空格里都放了一颗异兽内丹。那些内丹每一颗都荡漾着强大的气息,一看便知是出自高等异兽。陈伟霖今年不过十四岁,虽读书颇勤,但终究年岁所限,阅历甚浅,这些内丹他竟没一个认识的。
根据气息来判断,这一堆内丹中,有两颗是先天级的,其余的都是先天以下。此外,房间中还有一些玉石,瞧它们温润伟霖的样子,至少都是极品玉了。
陈伟霖退出房间,又来到院子中的那棵不知名的树木下方,仔细的端详着那棵参天巨木,巨木之上凝结着点点金色的珍珠,华彩妙曼,流光宝气。这个东西绝对伟霖,但是什么东西,陈伟霖自是不认识的。
正在这时,一团黑影如闪电般窜来。陈伟霖吃了一惊,刚待躲避,那黑影已停在了他的面前。他定睛一看,登时大喜:“小白白!”
小白白似乎长大了不少,以前只有一米来高,如今已到了陈伟霖的胸口了。他的总体外貌并无什么变化,只是由以前的瘦骨如柴,变得丰满神骏了不少,他亲昵的用鼻子拱着陈伟霖的脖子,陈伟霖喜道:“小白白,那再生丹不愧以再生为名,你现在真的是再生啦!”
小白白得意兴奋的踩动着四蹄,围着陈伟霖绕了一圈,然后向门外跑去。陈伟霖叫道:“等等我!”他身体陡然拔高数丈之高,稳稳的落在了小白白的背上。
小白白抬起前蹄,一声嘶鸣,化作一团黑色的闪电向着山下疾奔。以前陈伟霖总因小白白身体孱弱,没敢骑他,如今见他虽比不上那些正牌异兽,但也颇为神骏,忍不住的欣喜之情,竟骑了上去。只觉耳边呼呼风声,四周景物飞快的往后倒退,速度竟比陈伟霖还要快上不少。
陈伟霖知道,这样的速度最多跟生元的高手相当,在异兽中仍是垫底中的垫底,但这对于以前连陈伟霖都不如的小白白来说,已是好的太多了。
一人一马在异境中放开奔腾,直跑了半个时辰,小白白方才意犹未尽的回到那间屋子中。陈伟霖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捧出那本‘无名老人研究宝箓’。对着上面的介绍,拿出十八块极品玉石,在院子中依样画葫芦的摆出天地五行阵法。
天地五行阵法深奥异常,阵法之道又涵盖面极广,陈伟霖不可能短时间内理解阵法的精髓。但无名老人考虑到了这一点,将摆下阵法的每一个细节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叮嘱有缘人若是未学过阵法,不需理解,生搬硬套即可。
陈伟霖先是用木杖在地上画出阵法的路线,按照距离比例之间的数学关系精确确定每一个玉石所摆放的方位。小白白也帮不上忙,只在一边站着,不时的用嘴巴帮助陈伟霖衔些物事过来。
阵法摆放完毕,陈伟霖又拿出黑匣子,取出那五颗先天级异兽的内丹,分别摆放到预先画好的圆内。当陈伟霖将最后一颗万年树王的木系内丹放入的刹那,阵法圆润自如,畅通无阻,天地之间的灵气开始躁动起来,源源不断的向着阵法凝聚。
陈伟霖连忙走到阵法最中心的位置,盘膝而坐。无名老人设计的阵法相当精妙,只要阵法一起动,便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自动的运转起来。
陈伟霖轻轻的闭上眼睛,潜运天地五行决。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那五颗先天级内丹也开始释放出刺目的光芒,一缕雾气从五颗内丹上袅袅婷婷的冒出来,聚集在阵法的上空,五种颜色泾渭分明。灵气越来越浓厚,那雾气也就升出的越多,最后五颗内丹完全化作了雾气,霞光蔚然,灿烂辉煌,如同有了生命的祥云在阵法上空飘荡。
同一时间,陈伟霖开始抬起手,学着硬背下来的手势,生疏的打起来。他每打出一个印法,一缕五彩之雾就钻入他的天灵盖中。陈伟霖顿时感到一股奇异温和的能量顺着天灵盖往下,直冲入丹田,在那里氤氲汇聚着。蠕动了几番,又按照颜色各自分开,竟以天地五行大阵的方位排列着。
陈伟霖大喜,继续不急不缓的打着手印。时间缓缓的流淌,当最后一个手印完成时,天空中最后一缕五彩雾气没入了他的天灵盖。
他心中渐渐凝重起来,无名老人已明言指出,这个方法纯系未完成之理论。
五颗内丹雾化,再将雾气吸入体内这两个步骤都没有风险。但雾气尽数收入丹田后,吸纳天地灵气,能否将阵法彻底稳定在丹田中,才是这套理论能否成功的最关键。同样,这个关键也是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庞大的能量不受控制的激荡开来,陈伟霖的身体将会在刹那间四分五裂。
最后那缕雾气分别归入自己的队伍,陈伟霖的丹田登时呈现出一片蔚为壮观的奇异景象,五道颜色各不相同的雾气蠕动着,如同在孕育着神奇的生命。他不敢停留,继续潜运法决。身体如同乌龙吸水,大海中央的黑洞,海水疯狂咆哮,朝着洞口中猛灌剧涌。
灵气流淌过经脉,归入丹田,自然而然的融入天地五行大阵。
那五团颜色不同的雾气随着能量的冲入翻滚的愈发剧烈,好似中间有着巨大的排斥力,将五团雾气都向外猛推一般。陈伟霖感觉到自己的丹田鼓鼓涨涨的难受,似乎被人硬生生的塞入一个气球。
突然间,‘轰隆’一声在陈伟霖的大脑中霹雳惊响,陈伟霖眼前金星直冒,神智如同海啸中的小舟,翻滚荡漾。一股火焰从丹田中激窜出来,以经脉助燃,瞬间淹没他全身各处。
他全身的皮肤如同被烧红的铁,红的诡异。身上的衣服呼呼烧起,整个人如同从地狱中跳出来的火焰兽。突然陈伟霖‘啊’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艳红的灿烂,喷在一株羊绒草上,羊绒草上登时从根部熊熊燃烧起来。
小白白吓的六神无主,在阵法的外边焦躁的来回踢足摆尾。他嘶鸣一声,头一低,想冲进阵法。独角刚到达阵法边缘,一阵肆虐的狂风就狂吹过来,瞬间被吹出了数十米远。
陈伟霖紧咬着牙,气沉丹田,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这股从丹田处冲出的火焰在他体内灼烤着他的五脏六腑,所带来的痛苦甚至已不亚于开光之礼中,坚持一炷香所带来痛苦。一般人承受了这股火焰,恐怕早就被烧成一堆灰烬了。
火焰猛烈的烧着,陈伟霖身上的衣服已被烧尽,他盘坐在那里,身体似是烧红的铁人,红光刺目。正在他身体的温度达到极限的时候,突地一股干裂的气息从丹田处冲出来,沿着经脉游动。这股气息生硬艰涩,像是树枝揉作一团,滚动在经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