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甬道内静的出奇,双方都睁大眼睛,目光警惕如电的盯着对方。
陈伟霖刚才那一步踏出,让甄冲子和棒如意心中吃惊震骇。陈伟霖的修为本来就与甄冲子相差一大节,正面交手,甄冲子自信在三招之内将他拿下。如今出手偷袭,又与棒如意联手,竟让他如此轻描淡写的避过,难道这小子在这几天之中有什么奇特的际遇?
一时间,两人竟不敢贸然攻过去。
陈伟霖心中亦充满无数疑团,这两人怎会狼狈不堪的待在这里?难道是他们的上司,命他们在这里堵截自己?
甄冲子沉声道:“小子,现下非常时期,对方高手如云,咱们的恩怨待以后了结,暂且化敌为友如何?当务之急,还是先逃出去为妙。”他知与陈伟霖动起手来,只怕非几招之内能定胜负,到时若是引了人来,对大家都大为不利。
陈伟霖心中正愁如何绕过两人,依靠五行感知,他可以巧妙的避开两人的攻击。但两人若全力而来,以他实力还难以抵挡。一听甄冲子的话,心中大喜,道:“如此甚好!只是我有许多不明之处,还要请教二位!”
棒如意无心多说废话,道:“咱们先约法三章,在逃出之前,谁若暗中偷袭对方,便是祖宗无德,母亲死后,在黄泉之下沦为鬼妓,父亲死后,在黄泉之下沦为鬼奴,永世不得超生!”
陈伟霖心中一凛,他生平最敬爱父母,直达敬若神明的地步。当家庭发生惨变之后,对父母的敬爱更是达到了似虚似幻的本能地步。只要这誓言一起,那宁愿被他们杀了,也绝不能偷袭他们了。
甄冲子道:“好,我同意,咱们男儿在世逍遥,都拜父母所赐,谁敢违逆?小子,你答不答应?”
陈伟霖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道:“好!”
棒如意两人大喜,心中又是一松。陈伟霖这一答应,则代表他们多了一个强援,逃出去的希望更大了。
甄冲子低声道:“我刚才已去探过,外面把手的人有四个,实力最高不过戊级。”他瞥了一眼陈伟霖道:“小兄弟负责一个,老棒负责,剩下两个由我负责,如何?”
陈伟霖和棒如意都点头无异,当下分了左右,三人委身鼠行,摸到甬道石门之前。陈伟霖展开五行感知,立时通过石门,将外面四人看的清清楚楚。
外面果然有四个人,实力都是清一色的戊级。
三人互相一点头,棒如意大摇大摆的打开石门。四个护卫吃了一惊,立时往后看去,当看清棒如意时,脸上纷纷变色,刚待大喝,三道人影恍惚闪动,四个人已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陈伟霖修为虽只有丁级中期,但战斗实力却比之棒如意也不遑多让。戊级在这三人手中,实在举手投足之间。
地牢的入口在假山里,三人如今站在假山门口,火日当头烈照,让数日未见天日的三人眼睛一阵刺痛,闭了起来。陈伟霖眼睛虽闭,感知却未受影响,当即引着两人躲在假山之后,等着眼睛适应。
没过多久,三人已恢复了视力,甄冲子晃了一眼陈伟霖,低声道:“这里是山府的听香院,拨给了那丫头住了。这里的守卫都非同小可,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队巡逻队走了过来。巡逻队共有五个人,三个戊级中期,两个戊级后期,还有一个秘境。
陈伟霖暗自惊异,心想:“这山崎子果真有这么大的势力,一个巡逻队,竟然都有秘境级强者。”以前,他们杨家的巡逻队,最多是有一个丁级便算不错了。如今相较起来,当真一个天一个地。
其实,一个山崎子,哪里有如此阵势?为了讨好紫芸,神龙帮可谓精锐尽出了。
三人屏住呼吸,心头扑通扑通的乱跳,待巡逻队走过,顺着假山向着外面潜行。
三人正当绕过假山时,突地一阵喝骂声传来:“有人越狱啦!”随后原本安详宁静的听香院,霎时间如同一汪坠入石头的平静湖水,涟漪四溢,吵闹喧哗起来。
一队队巡逻兵开始在统领的大喝声下,开始对院子进行地毯式搜索。
陈伟霖,甄冲子三人大吃一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着外面激窜而去。没奔多久,前面就迎面而来一个十人小队的巡逻兵,其中光是秘境强者,就有两位之多。
三人连忙顿步,向着东方逃去。没逃出多久,又有一对巡逻兵而来,与此同时,其余几个方向都有巡逻兵过来。
饶是甄冲子是个老江湖,此刻也脸色苍白,暗叫糟糕,没了主意。三人不及细想,几乎同一时间,向着坐落在旁边的一间普通残旧的柴屋中窜去。
这座储藏室倘若在外面,那也算得上是一座气派不俗的屋宅,但在整个听香院中,就显得有些破旧次等,只能用作柴草储藏室了。
三人躲在板门后,听见外面一队队的巡逻兵吆喝着走过,紧张的冷汗直冒,一颗心噗通噗通的几欲要跳出口来。
三人都知道这间屋子不是久留之地,巡逻兵过不了多久势必会过来搜查。但是眼下外面各地全是巡逻兵,要怎么逃出去?
棒如意想起那晚在山洞中,他试图非礼紫芸,紫芸那饱含愤恨话:“只要教紫芸逃了出去,他日必叫你这淫贼生死两难!”
他心里打了一个寒颤,知道紫芸身为郡主,声令之下,高手前仆后继,随便来一个也可叫自己生死两难,绝没放过自己的理由。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愤怒,暗骂:“老子采了这么多年的花,从未失手,连日来却倒霉不断。一定是那天在林子里染上了废脉人尸体的诅咒邪气,坏了运程。”
柴屋里堆满了柴草麻绳等物,一股霉草味扑鼻而来,引人微微窒息。三人看到右侧有一道蓝布帷幔,帘子之后,似乎还有一间。
三人此刻只愿找到一个可以暂时躲身之处,离外面越远,心里越踏实,当即掀开帘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