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轩就知道这肯定是他刚才开会的时候吹了牛,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但也不能轻易答应他,就虎着脸道:“老白,不是我要说你什么,我觉得这种事情你就不应该答应他们,整天在一块开会见面,还有什么好坐的。”说着在伸手点了点白晋平,意思是你不用在我跟前抖机灵,你那点心思我岂能看不明白,也不说破了,接着道:“好吧,你白局的面子,我也不能不给。你们晚上选好了地方通知小刘就是了。”
白晋平的脸上几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道了谢,告辞离去。
不过这样的应酬,陶如轩真的不想去,几乎每天都有一两场,可也知道不去不行,真希望能来一次作风整顿,狠狠地杀一杀这股不正之风。
刚把白晋平送走,教育局局长就来了,说是他们打算在全县的中小学中开展一次大规模的科技创新活动,目的是增强中小学学生的发明创造意识,意义非常重大,希望陶如轩这位全县中小学生科技创新顾问过问过问。陶如轩马上想起了严启明的话来,便随意说了几点意见,就挂了电话。
随后民政局局长、文化局局长、城建局局长,又跟往常一样,挨着个来了一趟,无外乎是说说工作情况。陶如轩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提具体意见,也不问他们,任他们说几句。他们见陶如轩并不怎么热情,便起身告辞。
陶如轩忽然就觉得这些人好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样,每天总要过来几个,而且所说的事情都跟自己兼任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领导组有关,不听又不行。
快下班的时候,雷云来了,进门便道:“陶县长,你这个点上应该没事吧。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也不坐下来。
陶如轩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被刘腾和方华民安排了一大堆工作,他每次来,办公室都坐一帮人,今天要不是严启明点化,这个点上自己恐怕还完不了,就客气道:“没事,你坐下来说。”知道他说的事情事关重大,便过去将门关了起来。
雷云这才就近坐进沙发里道:“前两天我们已经把昝国良送进看守所了。你猜怎么着?这个昝国良被关进看守所后,马上就翻了供,说马齐昆是酒后发生争执误杀。你也知道像咱昝国良这样的杀人犯,是不会有律师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我们给他请律师,替他辩护。可竟然有律师专门找上门来,说是要替他辩护。而且昝国良在看守所的日子也过的很舒服,被关进去后一直关在单间。我问看守所所长赵敬贤是怎么回事。赵敬贤说昝国良关进去后,情绪就很激动,他们主要考虑,怕昝国良这样的杀人犯,对其他犯人造成伤害,这才把他单独关押了起来。后来我又从侧面了解了一下,才知道昝国良进去后就整天吵嚷着要交代问题,赵敬贤他们并没有通知刑警队,而是告诉了崔自信。崔自信很快就往看守所跑了一趟。崔自信离开后,昝国良就被关进了单间。”
这也就是崔自信跟昝国良的案子也是有关的,这简直太可怕了。一个公安局的局长竟然跟一个杀人犯有勾结,岂不让人心寒。但是在目前这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种话也不好随便乱说。雷云提起此事的时候,也显得非常谨慎,只说具体实事,并没有做任何评价。
陶如轩问道:“现在昝国良在看守所的情况怎么样?”
雷云冷笑一声道:“这就是我今天重点要给你说的事情。自从昝国良被关了单间后竟然疯疯癫癫了起来。据看守所的管教说,昝国良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整天胡唱乱叫,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来,拉屎撒尿从来不进马桶,不是拉在门口,就是随便找个地方解决,有一次竟然拉在了床上。关他的那个单间也被他搞的臭气熏天,几乎没办法进人了。管教拿他也没办法。骂他两句,他就说要是有一天出去了,杀了管教全家。”
陶如轩又问道:“这种情况,你有没有亲自去看过,是不是真的就疯到了这种程度?”
雷云道:“这段时间我们去审讯过他两次,见到的基本都是这种情况。但是我想他肯定不是真疯了。很明显,这是有人交代好了让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给他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