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跟着我上了马车,我们的车便晃晃悠悠朝着金陵城外走,青儿对我小心翼翼,拘谨了起来,没有以前那么放松了,一路上她都不太敢和我说话。
倒是我,放松的很,时不时看看天上的云,地下的花,有时候也会和她说上两句,青儿都谨慎的回答着。
马车差不多四天的时间到达的金陵,可到达那后,我才发现山下守着的士兵竟然换了人,是两个陌生的士兵。
我悄悄打量了他们一眼,大约也明白是谁换掉的。
发现不仅这两个士兵换掉了,周围竟然还加派了一些人,我没有说话,更没有多问,而是带着青儿上了山。
青儿到达山上望见周遭恶劣的环境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小姐,您和林姨娘在这边住了四个月吗?”
我将门打开,淡声问:“怎么,不相信?”我想了想,又说:“你是不相信我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坚持这么久?”
青儿立马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见她手上抱了很多东西,便吩咐:“好了,先把东西拿进屋吧。”
青儿便立马抱着东西进了屋子,里面没有炭火,风才往里头吹,便是纷飞的雪沫扑了进来,青儿赶忙将门给关上,她冷的直发抖。
在这山上只剩下我跟青儿两个人,所以家务活我也不再做,全部的一切全都落在了青儿身上,若是在金陵,这点家务活对于青儿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而如今却不同,无论吃的用的全必须要她自己动手才会有,而且不会有人帮忙,所以她每天的工作量大的很。
才来一个月,她便病了,那天她很难受,看外面还有两人的衣服要洗,她脸色发黄,不断在咳嗽,站在结满冰的井变,连提水都有些摇摇欲坠,等她废了好大劲将水提起来后,我朝她走了过去,问:“很难受吗?”
才短短一个月,青儿哪里还有之前的水灵模样,这里的恶劣天气,将她折磨得满脸冻疮,嘴唇干裂发白,衣服也不过是些粗布衣裳,倒是我,自从她来了,所有东西我都不亲自动手后,倒胖了不少,手也比之前好多了,和她相比,竟然是两个天差地别。
对于我的问话,青儿立马摇头说:“可能是有点感冒。”
她的手,由于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水里,有点弯曲变形了,金陵城那边的工作量再大,也大不过这边。
我瞧她这样一副憔悴的模样,笑着说:“这边不能和金陵相比,倒是辛苦你了。”
青儿立马回答说:“不辛苦,这是青儿应该做的。”
我说:“行吧,要是难受,就先歇会,不过这些衣服过几天我都要穿,最好早点洗完。”我走了几步,又瞬间想起什么,将手上拿出来的一些被单枕套之类的东西,丢在那堆积如山的木桶里说:“这里还有些,今天也一并洗完。”
我正转身要走,青儿在我身后小声问
了句:“小姐,这被单不是没用过的吗?”
我停了下来,看向她问:“放久了,有气味了。”我停顿了几秒,又问:“怎么?不想洗?”
青儿犹豫了两下,小声说了两个字:“没有……”她目光又落在那些衣服上,眼神里都带着吃力和虚弱。
我说:“你要是真不想做,可以离开这里,我不会有意见的。”
青儿解释说:“小姐,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今天有点难受,我——”
我笑着说:“我也难受啊,你以为我现在每天除了吃斋念佛就很悠闲吗?我每天都在菩萨面前,为我那死去的孩子祈福超度,我比你难受多了不是吗?”
青儿听到我这句话时,她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她又沉默的低下了头。
瞧她这幅样子,我继续低笑着说:“好了,你要是真不想洗,那便换我来洗好了,你去替我在菩萨面前祈福超度怎么样?”
青儿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