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说了一声是,这才缓慢的从房间内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关上了门。
穆镜迟盯着我看了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他上了床,将我身子抱在了怀里,然后伸手将屋内的灯给熄灭了。
我往他怀中钻了进去,在他胸口前蹭了蹭,梦呓一般嘟囔着说:“我肚子疼,镜迟哥哥。”
穆镜迟听到我这句话,身体不知道为何竟然僵硬了一会儿,紧接着,他用我们两人才听到的音量问:“帮你揉揉。”
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趴在他怀中熟睡着。
穆镜迟在黑暗里望着我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将手落在我小腹处,如往常一般替我轻轻揉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未感觉他的手是如此的冰凉,像是常年封存在冰库的冰块,连骨头都带着彻骨的寒冷。
他停在那良久,他手略微有些颤抖,没有再继续停留,而是从我小腹间缓缓收了回去,改为抚摸住了我脑袋。
到第二天时,我从餐厅内吃完饭,然后便朝着穆镜迟书房内走去,他正在处理公事,我瞧瞧走到他后头后,便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小声问:“猜猜我是谁?”
穆镜迟停下手上的笔,他覆盖住我捂在他眼睛上的手说:“一大早又胡闹。”
我见他连猜都不猜,便觉得有些无趣,将手从他眼睛上放了下来,说:“真无趣。”
我转身就想走,他从后一把拽住我,然后将我揽在他腿上坐下问:“药可吃了?”
我说:“你刚才不猜,我现在自然也不告诉你。”
穆镜迟见我竟然跟他来这招,他招来了春儿询问,这个时候春儿是端着那碗药过来的,气喘吁吁的说:“小姐,这药您怎么不喝啊。”
我没想到春儿竟然把这药都端到这边来了,当即便有些生气的说:“我喝了多少中药了,年年喝,日日喝,这劳什子东西,我都喝厌了,不想喝!”
我气冲冲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何时穆镜迟的脸色冷了下去,连同唇边的笑,不知道是因为春儿的失职,还是因为我的不肯喝药,但他未多说什么,只是朝春儿说:“把药递给我。”
春儿见穆镜迟脸色如此,自然不敢耽搁,赶忙低着头把药递到穆镜迟面前,穆镜迟从她手上接过,扫了春儿一眼说:“没用的东西。”
便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我唇边说:“我喂你一勺,你喝一勺。”
我捂着唇死的不肯,起身便要从他怀中退了出去,一把又扣
住我,将我手从唇上拿开说:“陆清野,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他语气里带着少有的严肃,我力气没他大,手两三下便被他从唇上拽了下来,我瞪了他一眼,无比生气的说:“我不想喝!我身体好的很为什么要喝药?”
穆镜迟对于我的不配合,他依旧拿着最大的耐心在那跟我周旋着说:“你说呢,要是身体很好,为何一年四季都要找医生,嗯?”他眼睛内带着一丝威胁说:“别让我生气,我告诉你。”
他将那勺子又再度递到我唇边,我依旧倔强的死闭着嘴,这个时候穆镜迟也不着急,他将勺子从我唇上放了下来,然后看向我说:“你不喝也行。”
他看向站在那的春儿说:“来人,把这没用的东西给我拖下去!”当即便进来了两个人,立马架住了春儿,我一见这样的情况,当即便抱住他脖子时哦:“我喝就是了,我喝就是!你干嘛去为难一个下人,我不喝药是我的问题,和春儿无关!”
春儿在那吓得浑身发抖,连求饶的话都叫喊不出来。
穆镜迟见我如此说了,脸上仍旧一点笑意也没有,只是指着桌上那碗药说:“老实点,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瞪了他一眼,只能从桌上拿起那碗药,然后正准备一口气喝了下去的时候,我想了想,又停了下来,看向穆镜迟说:“你让我喝完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穆镜迟替我将碍事的勺子从碗内拿了出来,放在一旁说:“你说。”
我说:“我等会儿要出门,我要去顾惠之玩,上次我答应和她一起出门逛街的。”
穆镜迟瞧了我一会儿,大约是觉得要求不过分,便说:“嗯,答应就是。”
听他如此说,我开心的很,便很是痛快的咕哝咕哝了下去,那药苦得没变,正当我急着在桌上找水漱口时,穆镜迟忽然扣住了我下巴,吻住了我的唇,我刚想推开他,没想到下一秒,有甜甜的东西被他抵了过来,抵在我唇间,我眼睛一亮,立马从他唇间叼走,然后含在嘴里开心的笑着说:“是糖。”
穆镜迟用帕子替我擦拭着唇角残留的汁液,笑着说:“草莓味的。”
我想到上次那盒水果糖全被我抱走了,穆镜迟怎么还会有,便在他身上翻找着,穆镜迟笑着看向我,我翻找了好久,便问:“你是不是还藏了?”
穆镜迟笑着抬手递了几颗给我,我从他手心内立马将糖拿了出来。
他摸了摸我脑袋说:“一次不准吃太多。”
我笑着说:“我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没有在这打扰他工作,在他怀中赖了一会儿,便从他身上下来了,走到春儿身边后,便停了几秒,赶忙说了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走。”
春儿反应过来,便立马跟在我身后,我带着她出了门。
到达房间后,春儿整个人软在了地下,我瞧着她这模样,说了句:“没出息。”
春儿软在地下后,她带着哭腔说:“小姐您不怕先生,可我们不一样,您刚才要是真不喝那碗药,春儿可真没命可活。”
我叹了一口气朝她走了过去,将她从地下给扶了起来说:“我怎么不可能喝那碗药。”然后又将穆镜迟给我的糖递给她说:“给你。”
春儿望着我手心内的糖好一会儿,便颤抖从我手上拿,我笑着说:“吃吧。”
差不多九点半点的时候,我带着春儿去了顾惠之家,是由着穆家的司机送过去的,到达沈家的时候,正好十点,外头的小厮引着我去她房间时,正好是医生替她把平安脉的时间,到达那里,我吩咐了春儿去外面等我,便脱了身上的外套给顾惠之的丫鬟笑着说:“我来的正是时候,你这边有医生也正好帮我瞧个方子。”
顾惠之没想到我这个时候来了,她躺在床上笑着问:“你要瞧什么房方子?”
我问顾惠之:“你家可有纸和笔?”
顾惠之当即回了一句:“有的有的。”
便吩咐丫鬟去替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