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看了大半天,他才不确定的说出一个名字。
林初月冲着他眨眼,“申老师,您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
“你这丫头,好多年不来了,变化太大了,认不出来了!”申远立即招呼着林初月坐下来,给她倒水。
“也就七八年吧!”林初月随口说了一个数字。
“七八年,你也知道啊!”申远是长辈,对林初月很宠爱。
说起来,这间画室还是孙云哲带她来的。
当年,孙云哲喜欢画画,经常要出去写生,林初月也会跟着他一起去。
就认识了这间画室的申远老师,后来她对画画有了兴趣,便跟着孙云哲几乎每周过来一趟这里。
但是,自从孙云哲离开后,林初月单独来过一次这里,就再也没踏足过。
画室还是原来的画室,申远老师还是原来的申远老师,只是不同的是人的心境变了。
林初月吐了吐舌头,“申老师,我难得过来一次,您还要数落我吗?”
“哪里敢,我要是数落你,回头被瑾之知道了,他可不得又说我了!”申远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年,申远一直待在郊区,很少涉足于市区里面,就连孙云哲跟沈怡结婚的事情都不知道。
“申老师,……”林初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申远解释,解释她不跟孙云哲在一起了?
他们以前也从来没在一起过。
申远说,“待会儿瑾之也会过来,你们聊聊!”
“什么?”
“瑾之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过今天上午会过来的。”申远晲了眼林初月,“你这丫头还真是忙,你看看人家瑾之,都当上总经理了,也还抽空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呢!”
林初月今天过来,一方面是想写生,另外一方面纯属是想来见见申远,至于其他人,她就没想见。
“申老师,你说他也会来?”
“对啊,自从瑾之回国后,每周都过来一趟。”申远可以说是孙云哲的半个老师,有这么个出色的徒弟,自然是得意的。
林初月闷不吭声了,申远倒是被其他学生叫去指导写生了。
林初月也没想着要逃避,既然来了,遇见就遇见了吧。
跟吃了颗定心丸一样,林初月打开画板安静的坐下来。
孙云哲来的比较晚,黑色的西装敞开,露出里面条纹的衬衫。
西装的下摆在寒风中冷冽的飘着,林初月坐在画室里,看着孙云哲从车上下来。
也不穿个大衣什么的,不怕冷么!
孙云哲进了画室,叫了一声申老师,随即看到坐在一旁的林初月。
他忽然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可能会看见林初月在这里。
待他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是林初月后,欣喜大过于惊讶,飞快的上前一步,“初月?”
“是我,小舅,好久不见!”林初月落落大方的打招呼,没有躲避。
孙云哲却因为她这一声小舅,硬生生的停下脚步。
笑容
凝滞,化成僵硬的嘴角,连眼底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暗淡下去,“你怎么来了?”
“好久没来看申老师,我特意过来看看。”
好久不见孙云哲,好像他又消瘦了一点。
孙云哲尴尬的笑笑,“是吗?”
孙云哲见到林初月,无疑是高兴的,可在高兴的同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跟林初月说话。
她叫他一声小舅,彼此的身份拉远,从前的亲密已不存在。
林初月拿着笔,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慢慢的落笔,手中的线条凌厉,渐渐地有了雏形。
孙云哲在一旁看着,她向来有这个天赋,安静的坐在她身边。
直到午餐见识,申远过来叫他们两个吃饭。
申远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直到林初月叫他孙云哲一声小舅,申远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他们,“小念,你叫瑾之什么?”
“申老师,您还不知道?”林初月看他愈加困惑的神色,解释道,“我之前被一户姓唐的人家收养,瑾之刚好是我养母的弟弟。”
“原来是这样。”
申远看向他们,孙云哲的眼中对林初月依旧有着爱慕,这忽然叫上小舅,辈分差了一大截,以后两人还怎么在一起?
孙云哲不喜欢听林初月叫她小舅,着实刺耳,说,“初月,你现在已经跟林家断绝关系了,我们也不是长辈与晚辈了,不是?”
“恩,那我还是像以前叫你吧,瑾之哥哥。”
“叫我瑾之就行!”孙云哲皱着眉头说道。
瑾之哥哥,那时儿童时的称呼,他记得林初月初喜欢他时,偶尔会大着胆子叫他一声瑾之,如同情-人之间的亲昵。
“恩,瑾之!”林初月认真的叫着他的名字。
孙云哲偏过头看向她的眼睛,心里生出一丝不干来。
可惜她现在对自己已经没了那份情意,更多的大概是对朋友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