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毛瑾摆手:“孩子,你们得记住一点,这人活一世,钱很重要,但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比如,名声。”
王鑫远点了下头马上又摇头,他并不是只个认钱的人,可名声这东西,说到底是别人给的,不受控啊!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对这些东西,说实话,并不在意。
毛瑾看出他的困惑,认真解释道:“这名声,就好比你身上的羽毛,得爱惜才是。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在意,今儿弄一身泥,明儿拔几根毛,捱不过几天就该秃噜皮了,到那个时候,你该如何自处呢?粘一身假毛吗?”
王鑫远笑了一下,觉得他妈这话很有道理。
“我们不仅要自爱,还要阻止别人往我们身上泼脏水,甚至在我们身上拔毛。”毛瑾摇头:“绝对不行!”
王鑫远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扒光一身毛,很简单,一瓢开水烫下去就是。可再长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毛瑾说着拍了下儿子的肩膀:“以上,妈认为,我儿的毛比那点未知的利益重要,不可交换!”
“完美!”毛线拍手表示赞同:“中国式好妈妈,教科书一般的存在!”
她这马屁拍得可谓及时又精准,然而,毛瑾早就有了防范,她大手一挥,一个抱枕就照着毛线的脑门悠出去了:“滚!看见你就不烦别人!”
毛线一个躲闪不及,那抱枕就直接砸面门上了,不偏不
倚,正中鼻子,当场就洒鼻血了。
“好歹我也是你亲生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啊!”毛线仰头捏着鼻子,顺带挤出几滴眼泪来:“毛巾!我要跟你断绝母女关系!从今天,不,现在立刻马上!”
“我谢谢您嘞!求之不得!”毛瑾直接将被子兜头蒙上,不再理她!
毛线听了这一句,咣当一声摔门跑了。
王鑫远则是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对这一变故,很是不解,明明前一秒还母慈子孝,这怎么就鸡飞狗跳了呢!
马上,他又觉得这个比喻不恰当,屏声敛气将小桌子上的饭菜一一收拾好,这才关上门去看他姐。
“姐,还流不?要不给你找个棉棒堵上?”王鑫远为自己的迟钝感到内疚。
毛线哼了一声,鼻孔里冒出一个带血的鼻涕泡:“没良心的!白罩着你这么多年了!”
“姐,这不事发突然么!”王鑫远抽了纸巾帮她擦了下,悄悄蹭了下她的肩膀:“姐,你这眼泪来得容易去得更容易啊!”
王鑫远说着拿食指点了下舌尖,往毛线脸上凑去:“我帮你!”
“滚!”毛线飞起一脚蹬过去,“王鑫远,我跟你一刀两断!”
姐俩打闹的工夫,吴姨已经端着食盒出来了:“下面一层是带汤的,小心点啊!”
毛线接过来一看,竟有八个食盒:“吴姨,这是干吗呀?”
“多了几个包子,吃不了的话,你存冰箱里。省的来回折腾!”吴姨笑道,说完她马上意识到这话不大合适,好像不欢迎人家回来似的。这是毛瑾的吩咐,她原话就搬了过来。
“正好我不想回来。”毛线瞥了王鑫远一眼,直接进屋将书涵抱出来了。
“姐,你那方便么!”王鑫远追在她屁股后头问,“那杜云感冒还没好!让儿子跟我睡吧!”
“滚!”毛线懒得理他,一手搂着书涵,一手拎着食盒,飞快地往车上去了。
那书涵大约是喜欢这种颠着的感觉,爬在毛线肩头咯咯直乐。
“傻小子哎!给人当电灯泡去喽!”王鑫远再度同情起他儿子来了,他当即决心以后要对儿子好点。
毛线本想着一到家,先把书涵放另一屋的,没想到杜云起来了,他正在收拾那“战后”厨房呢。想到自己试图为他做饭的目的已经**裸地暴露在他面前,毛线脸上翻起一股热浪,表情极不自然。
“你……好点了吗?”她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几个字,舌尖那叫一个沉啊。
杜云抻出手臂接过她手上装食盒的袋子,又退后两步道:“先把书涵抱去那屋!”
“我知道!”毛线对他这种以男主人的身份自居随意发号施令的姿态很是不习惯!且,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