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濂王的手却是一顿,停下筷子来,仔细一想,有些不对劲。旁边这家伙,怕是居心不良。
“莫来,莫来。我可没什么办法。”说着,继续挥动筷子,只是斜着眼瞟了褚严一下。
不知这人是做什么的,如果与都司上的人有甚纠葛,那也太没眼色,就这么将自己的身份给说了出来,等回去,这事儿还得给老冯说说。也让都司的人警醒些。
褚严自是感受到那道转瞬即逝的眼光,不过也无所谓,依旧淡然。
“还没听是什么事儿呢?何必拒绝的这么块。我看赵兄心中不顺,怕是不会说,莫如周兄你来说吧!”
周若望执箸踟蹰,看了看大快朵颐的濂王,又瞅瞅正在气头的赵之安,对面是个老神在在的白发老翁,还有旁边满面微笑的褚严,不仅心中感慨:这几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你们都在欺负我呀!
不得不说,性格圆融的周若望,正是调解各方,转寰矛盾的好人选。当然,周若望也有自己的考虑,虽暗自腹诽不已,不过这话还是得说的。直抒胸臆,鸣心中不平是一回事,既遇到了濂王,那结识一翻,也是不错。
既然已考虑至此,周若望也不推辞了,又将方才褚严的话,再说了一遍,最后感慨道:“朝廷的抡才大典,岂能私相授受,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濂王听了,也不吱声,只是褚严察觉,在周若望说道国将不国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
“濂王怎么看?”
“唔,唔……”食物塞满了嘴,鼓鼓囊囊的。挤出一点声音,正当周若望想要听听濂王的看法,仔细的提起精神来时,却见濂王咽下吃食,惊喜的说:“好吃,真是好吃。”
“额?”
周若望看向褚严,面带这问询之色。好似在说,这就是你说办法?
褚严也不见怪,大胤皇帝无子嗣,此刻的濂王,地位颇为尴尬,小心谨慎些,也说得过去。
“濂王不用谦虚,若能解决此事,你来巢州之事,也自有结果。”
濂王听了,戏谑之意敛去,正色说道:“你知道我为何事来巢州?”
“当然知道,否则我何必将诸位请到一起来。”
濂王听了,挠一挠头,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若只是解决二人举业,但是方便。若是要革除弊政,怕是不易。”
停了一下,见赵之安也不生气了,周若望同样带着渴望的表情,濂王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实不相瞒,巢州乡举舞弊,我早有知晓,只是有心无力。”
“一来,舞弊之兆,早在先帝时候,便有预兆。巢州边地,举业自不如其他州府竞争激烈,早在先帝在时,便有官宦弟子冒籍来考,便是先帝,也是默许了的。历三十余年,这朝堂之中,竟多了个不是巢州人形成的巢州党,把持巢州举业。”
“再者来说,莫管哪处乡举,中举之人,总归是朝廷栋梁,我一个闲散王爷,哪里能去操心?更何况皇兄记恨的王公,便是巢州人,哪里会理会巢州之事。”
谁也有各自的难处,濂王也没遮掩,说得是难得的肺腑之言。赵之安与周若望听了,也只能沉默。
“嘿,这有何难?”
眀灵听了,笑着说道。褚严已然把话说得透彻,只要这濂王解决了巢州乡举的弊病,自己免不得还得应濂王所求之事,所幸也就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