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一晃,已到会试之日。
四更天时,赵之安与周若望便收拾妥当,出门赶往会试所在的举院。天才麻麻亮时,二人已经到了举院之前,此时距离举院开门还有一个时辰左右。
不过此时举院之外,已经聚集不少赴考的举子,都与同乡聚在一起,互相交谈。
巢州本届举子,大都是往年被压下之人,与赵之安也算熟悉,二人很快寻到同乡聚集的地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等着举院开门。
一个时辰过去,天色大亮。一群官员这才不急不缓的走来。
会试与乡举,流程都差不大多。一样的搜身进场,甚至就连考试时间都是一般。
进了举院,赵之安先是收拾考棚,好在京城的乡举也在此处进行,只隔了几个月时间,再加上才过了夏天,气候干燥。收拾起来也不算麻烦。
等收拾完,也才过去一个时辰,后边还陆续有人不断进入举院之中。要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关闭举院大门,落了锁,才开始正式发卷。
赵之安此时觉得无事,又没有书可看,便将就着靠在考棚的木头上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锣响,这才睁开眼睛。抬头看去,已至正午时分,举院大门落锁,会试,正式开始了。
数十考官各划分了区域,开始分发试卷,此后几天,巡视的责任也在发卷的考官身上。
盏茶的功夫,考官已到赵之安考棚之前,后边跟了三个胥吏,各自手中抱了大卷纸。
一人抱的,是试卷,其上有题目字迹,另两人,则抱了空白纸张,乃是草稿。
考官神色威严,面无表情。转身抽出考卷,并几张草稿纸来,放到桌上。
“谢大人!”
赵之安起身行礼,不过那考官并无理会,径直向下一个考棚走去。
坐下之后,赵之安拿起试卷来,仔细看了看题目,比起乡举题目来,这题出的便要大气许多,堂堂正正,一眼便知题目出处。
只是越是这种题目,做起文章来越是不易,稍有不注意,便容易写的空洞无物。也只有在会试之上,才能见这般题目,在座之人,哪个不是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自然不惧。
赵之安看完题目,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写作方向,只是此刻却不急,既然已经正午,那便吃了午饭再说。
等吃过午饭,赵之安这才拿起试卷,再看一遍题目,心中盘算如何去做题,并没有提笔去写。这一做,就是一下午。晚上又好好的睡了一晚,第二天才开始正式提笔书写。
会试几天的时间匆匆而过,交了卷之后,赵之安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不管中或不中,跋涉千里来了一趟京城,还差点儿丢了性命,就只为这几天时间了。
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如今除去乡举之事,自然就能全身心投入濂王的大事中了。
宰相府,下朝之后,胡省荣照例邀了三个朝臣到府中做客,最近两月来,胡省荣一改之前的刻薄,对同僚和煦了许多,让很多大臣都受宠若惊。
七八菜色,一壶酒水,几人坐在客厅之中,一边吃些东西,一边聊着一些趣事。
聊着聊着,就听见一位大臣说到此次会试之上。
“今次会试,是今天考完吧!”
“正是,传溪兄倒是得了个好差事,听闻此次会试,有人给了这个数,求一个取中的名额?”
另一个大臣看了胡省荣一眼,伸出五指,比划一下,话说得酸酸的。
剩下一个,却是好奇的说道:“咦,不对呀,听说是这个数。”
又一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