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严带了王正卿到京城,定然不会只这一事。
见了杨绩登基,两人来到皇宫之外。
“此来尚有一事,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需你去办!”
王正卿躬身而道:“陛下请说!”
褚严看了看皇宫,说道:“此次杨绩登基,可许敬天上表。不过此事还需有人去提醒才好。若由我天庭之人去说,未免太丢面皮。”
王正卿看了褚严一眼,低首垂眉,小心的问道:“那大胤朝中诸臣,陛下意许谁去进言?”
褚严笑了笑,“找你来,可不就是让你去找王中至吗?”
王正卿好奇的问道:“恕臣直言,我为城隍,本已与俗事脱离。何况陛下未必没有更好的人选吧!”
“你呀你!”
褚严笑着摇摇头,“虽天道无情,但却并非让你我也无情。只需识得天数,顺势而为即可。”
王正卿听了,略一思索。虽明白褚严所言,但这天下又几人能识得天数。
不过既然这般,到底还有念想,便同意下来。
王正卿之事交代完毕,褚严又暗自凝神,神念浩荡而出,周游大胤。
境内之神,只觉天地一清,便见有天帝虚影立于空中,声如惊雷。
“告诸城隍,山神,水神,须于年内绘各辖城池山水,奉于天庭,不得有误。”
众神各自行礼,令下旨意。
诸般事情交代下去,褚严便与王正卿告辞,却还有一物,须得回天庭祭炼,大胤敬天上表时,自还有大用。
褚严走后,王正卿等到天黑,这才到了王中至屋内。父子相见,已是阴阳相隔,自然唏嘘一翻。
等完了之后,王正卿这才将事情仔细的交代给王中至。
大胤自胡省荣宫变之后,便开始敬奉天庭,虽然只有三年,但有各地城隍、山水之神镇压,自然深入人心。
何况天庭等闲也不干涉凡务,如今王正卿的托付,王中至自然当场就应下了。
只是此刻却是先帝丧葬之时,暂还不便,父子便约定在丧葬告一段落,早朝开始之时。
只这一等,便是月余。
杨绪葬礼,自是隆重。但毕竟中年而丧,就是墓地,杨绪身前也还没选定,忙了月余功夫,后续之事却是急也急不来了。
早朝重新恢复,杨绩虽还悲伤,不过也缓过劲儿来。
这一日早朝,有大臣上奏,既尊天庭,新帝继位,当祭告上天,以为先帝哀悼,为陛下正名。
杨绩听了,自也同意。
此时,就见王中至躬身而禀:“臣闻敬奉神灵,当致礼而祭牺牲。天庭煌煌,非寻常神灵可比,又法天道自然,虽无意牺牲,但也不能空谈尊奉。”
杨绩听了,也觉得所言有理。只是凡尘俗世,不用牲口去祭告,又该如何呢。
“王相所言及时,但凡俗之地,奈何无奇珍异宝。”
王中至摇摇头,回答说道:“非也,既以大胤尊天庭,那大胤山川地理,便是最好的祭祀了。”
“陛下自当亲设祭坛,上表章,奉大胤山川地理,以告天庭。如此定能护佑我大胤万年。”
“好,便按王相之言行事。”
杨绩点头,继而传旨,责令各州县官府,具绘各自山川地理图,以一年为期,上报朝堂。
等旨意传遍大胤,又等了几日,杨绩便在诸位重臣陪同之下,于皇宫之外选定地方,开始修筑高坛,以做祭告只用。
而各地官府,在得了旨意后,也立刻行动起来,调动人力物力,开始绘制辖区之内的地形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