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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先生多年,先生是不会因为这么一些小事,让官差特意带他去相见的;先生知晓他的为人,若是先生在狱中,他都根本不用先生交代,就自会告知他堂兄,说先生没法来喝喜酒。
而方才先生所处的牢房那条道,除了先生牢房里有人,其他牢房里都空无一人,如此奇怪……
除了他,别人都不提,单单提起他堂兄,他敢肯定,先生肯定是让他一出牢房就立马去将其处境跟他堂兄说。
至于为何要这么急着跟他堂兄说,此刻,季明辉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来想这个,只一心想早点回到村里,找他堂兄说这个事。
牢房里,裴先生面色平静,心中却祈祷,希望季明辉能快点跟季惊白说他的事。
季明辉也是聪慧的,不然也不会是他现在最看重的学生,肯定明白他的意思,一出牢房就会立刻去找他学生季惊白。
他的学生惊白能救他,以及他家上下四十多口。
但他却对能救下他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坏人向来都忌讳夜长梦多,信奉死无对证、斩草除根,那只要他写了指证钟尚远的通敌叛国的文书,画了押,他不会被拖到流放的时候才被杀的,肯定立刻被杀。
所以,只要惊白能救下他家上下四十多口,并还钟尚远那孩子清白,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而知府,此时才刚起床洗漱。
有个官差前来禀告,说:“那些学生已经全都被放了,其中季明辉也带着见了裴筹帷,裴筹帷也没说什么,就让季明辉一定要好好温习,争取下个月考上举人;还有提到了他如今身在牢房里,不能参加其堂兄的婚礼。”
“堂兄?”知府洗漱动作一顿。“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