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朋朋和熊伟走了,席却未散。
“没有表白成功啊。”崔鹤有点遗憾。
“你不是早料到了么?”宋桃随手将那枝桃花扔在了桌上。
崔鹤戏谑地说:“怎么,吃醋了?先前担心熊伟对你有意,没想到他表白了傅朋朋。”
浅浅的笑涡浮现在脸颊上,宋桃将短发掖进耳朵背后,给崔鹤挟菜:“胡说什么呢?我一直当熊伟是同学,我还担心他来表白下不了台呢。只是没想到他喜欢朋朋。哎,这么浪漫的表白,朋朋怎么不答应他呢?也是,朋朋那么漂亮,怎么就甘心吊死在熊伟这棵从小看熟眼的树上?她裙下又多了个伤心之臣。”
“其实吧,我才紧张。”崔鹤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并不对傅朋朋评价半字。他轻松地开着玩笑,“万一熊伟表白的是你,我是挽袖子和他决斗呢,还是照顾你的面子给他追求你的机会?”
宋桃笑得露出了贝齿,嗔道:“我可不知道你会紧张我。”
崔鹤点了点自己的胸膛:“卞和献玉,受刖刑而慨往之。玉在石中,你在玉中。不用再试探我了吧?”
像深深的漩涡,眼里的认真深情让她不自由主被吸引沉醉。宋桃面颊飞红啐他:“谁试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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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街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能耐的人家如宋桃母女早就搬离了这片棚户区。
一场花魁宴让街坊邻居们对宋家母女羡慕不己。对花楼街长大的宋桃能当上电视台主播与有荣焉。
宴席如同一面镜子。映出宋家母女如何得意,也映出傅家母女的失意。
搬离花楼街的宋家母女已经远离了街坊邻居们的生活。张小玉和傅朋朋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谈资的主角。
熊伟虽然不是什么青年才俊,但样貌不错家底厚。花楼街年轻一代中数一数二受人瞩目。在不少街坊邻居们眼中,那也是枚金龟婿。傅朋朋出了名的漂亮,两人也算是登对。
本来大家想看一出青梅竹马的好戏。却没想到熊伟高调表白,傅朋朋拒绝了。
宋桃妈妈在宴会时就好心劝张小玉,说俩孩子打小一块儿长大,别错过这么好的女婿。小玉姐素来和她唱反调习惯了。当着众街邻的面澄清她把熊伟当干儿子。傅朋朋和熊伟就是孩子气闹着玩,绝对没有恋爱。
感情嘛讲究个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傅朋朋拒绝熊伟,街坊们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错。可是如今傅朋朋却仍然整天和熊伟腻在一起,关系纠缠不清。思想传统的街坊邻居们就看不过眼了。
一时间风言风语就传扬开了。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傅朋朋仗着美貌勾引熊伟。想要熊家的钱,又不甘心一棵树上吊死。所以当众拒绝后又欲擒故纵,若即若离的吊着熊伟。将来能找个好的,就名正言顺把熊伟踹了。若是找不到,熊伟就是现成的备胎。
不少热心街邻就找老熊出主意了。老熊憨厚,一辈子窝在厨房里。任凭人家说得嘴干,只晓得递杯茶水过去。
于是,傅朋朋欺负熊伟反而成了铁板钉钉不争的事实。
好心的街邻心里就跟塞了一整盘醋溜白菜似的,酸溜溜的。
积攒得久了,这股子酸意在牛婶心里发酵生出股怨气。无他,傅朋朋把她的侄儿打了。
那天傅朋朋拍完某服装店放在某宝上的平面照,拿了六百酬劳累得汗流侠背。她骑着电瓶车只想回家瘫着,在街口被牛婶侄儿叫住了。
傅朋朋刚开始挺有礼貌的:“是你呀,来看牛婶?”
牛婶侄儿下了车,手脚麻利地撑开了一把大花太阳伞遮在她头上,将腋下夹着的一瓶矿泉水拿出来,送到嘴边直接用牙齿咬开了瓶盖:“给!”
傅朋朋无语。她瞟着牛婶侄儿,心想这人没毛病吧?
“瞧你出的这身汗……”那双眼睛直往傅朋朋被汗水浸湿的体恤上瞄,盯着她胸前那片莹白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