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城内。
毌丘俭站在皇宫内,看着跪在面前的诸多吴国大臣,正式接受了他们的投降。
随即,毌丘俭又令孙皓下达诏令,要求各地的守将们投降归顺。
当皇帝都被抓住投降之后,那其余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心思了。
毌丘俭也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在建业内进行休整了。
实际上,毌丘俭的军团在进行了千里奔袭之后,极大的丧失了战斗力,但凡再遇到一个前来阻击的军团,只怕结局就不好说了。
毌丘俭领着大军如此奔袭,哪怕士气再高,自然也会有力竭的时候。
奈何,范慎成为了最后一个前来阻拦毌丘俭的将军,而孙皓被抓,也就没有任何人再敢前来攻打毌丘俭了。
毌丘俭的军队开始在建业内进行休整,唯独毌丘俭,到如今也没有去休息。
尽管抓住了孙皓,也宣告了吴国的灭亡,但是吴国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
在前线,施绩跟丁奉还有近十万的大军,而在丹阳,还有陆抗领着军队逼近。
以毌丘俭对他们的了解,只怕这些人都不愿意轻易投降。
其中,毌丘俭最担心的就是陆抗了。
他的军队真的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倘若此刻陆抗迅速来攻,那毌丘俭就只能跟建业同生死了。
这也是毌丘基急着让军队进行休整的原因。
随着孙皓的诏令传往各地,沿路的郡县也是纷纷开始投降。
这情景就跟当初的蜀国那样,将军们还在作战,而皇帝却已经投降,将军即使有心反抗,却也没那个名义了。
孙皓如今不再被捆绑着,他作为降臣,坐在那些投降的大臣们身边。
有新来的大臣惊讶的看着他,询问一旁的人,方才得知:哦,原来这就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啊!
东吴有很多大臣可能都不认识他们的皇帝,因为孙皓不许别人看自己。
也并非是所有大臣都是如此。
毌丘俭并没有坐在天子位,他跟邓艾还是有所不同的,他坐在了天子位之侧,空出上头的位置,表示尊卑。
毌丘俭在这里接见吴国的诸多大臣们,并且安抚这些人。
可也并非是所有的大臣们都是愿意投降的。
甲士押解着一個人走进了殿内。
此人不断的挣扎着,两个甲士都险些抓不住他。
他就这么一路被带到了毌丘俭的面前,诸多大臣们看到他,也都纷纷低下了头。
唯独孙皓,不屑的看着麾下这帮废物。
此人仰起头来,愤怒的看着毌丘俭,质问道:“狗贼!!当初曹叡将你当作同胞兄弟来对待,临死之前更是将大事托付给你,他的儿子曹芳何在?!”
毌丘俭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的触动。
他开口问道:“楼玄,你本布衣,吴主孙休从微末之中提拔你,将大事托付给你,他的夫人与儿子们今日何在?”
这人的脸色通红,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孙皓。
“孙皓!!你的勇武在何处?!为什么不自杀殉国?!”
孙皓勃然大怒。
此人唤作楼玄,为人正直刚烈,因此跟同僚们不合,很多年都得不到提拔,孙休上位之后,就提拔他担任御史官,再到孙皓上位,他又坐到了大司农的位置上。
他在朝中多次违背孙皓的心意,总是劝谏孙皓,孙皓早就有了杀掉他的想法,只是因为大战在前,方才没有动手。
此刻听到他的叫嚣,孙皓下意识就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却是抓了个空,得心应手的匕首已经找不到了。
倘若匕首还在,他就要拿着去戳对方的双眼了。
孙皓摸了个空,只好骂道:“老贼安敢对朕无礼?!”
毌丘俭打量着面前的人,说起来,毌丘俭很是敬佩他这样的刚正之士。
可惜,这是敌人。
在建业全城皆投降的时候,唯独此人领着家丁进行反抗,想要纵火烧毁粮仓,号召其余人来攻击毌丘俭。
毌丘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下令:“诛其族。”
如今是战事,双方是敌人,便是再敬佩,也不能手下留情,倘若这样的人活下来,建业的人看到起兵反抗都没有什么惩罚,那建业就得出大事。
只有以最狠辣的方式来镇压这些起事的,才能保证自己人的安全。
尽管毌丘俭对他颇为敬佩,此刻也只能下令将他诛族。
楼玄显然并不惧怕,他依旧是在破口大骂。
他愤怒的训斥皇帝,以及满朝的公卿。
他训斥这些人都是懦夫,都是不忠不义的小人,建业明明还有军队,各个大臣家中明明还有私兵,建业里还有诸多宗室,为什么如此轻易的投降?!
面对楼玄的训斥,有人愧疚的低下了头,却也有人觉得毫不相干。
这些年里,他们可没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