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锐的话,丁木阳面色复杂,他面色涨红,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好意思说了?那就由我来替你说好了。”
苏锐看着丁木阳,目光之中露出嘲讽的神色来:“当时正是国安重案处领导人选调整的关键时候,你很忙,脱不开身。”
“当时,我在国外,虽然人回不来,但也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你呢?”
苏锐死死盯着这位曾经的战友,道:“或许你那段时间很忙,可是这都过去一年多了,你是不是已经把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抛诸脑后了?”
丁木阳哑口无言,浑身湿透。
“所以,千万不要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丁木阳了,为了自己的前程,出卖兄弟背信弃义也不是什么太了不得的事情。”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受谁的指使来出卖我?”苏锐冷冷说道,在这一刻,他眼中的冷芒已经凝聚到让人心惊胆寒的地步!
“我并没有出卖你,我只是……”丁木阳欲言又止,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反驳十分的无力!
“你只是把国安的审讯室借给一群冒牌的警察来使用?让他们对我肆意进行刑-讯-逼-供?甚至在这里杀了我?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是处于必死的局面?”
苏锐说着,踹了一脚办公桌,沉重的实木桌子重重的撞在了丁木阳的胸口,再次把其撞倒在地!
“告诉我,是什么原因,驱使你能够置曾经战友的性命于不顾?”苏锐依旧坐在凳子上,但是眼睛里已经开始燃烧出愤怒的火焰。
曾经都是可以在战场上把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人,而现在却是可以转身之后就往背后开枪,苏锐如何能不心寒?
丁木阳捂着胸口不讲话,他本来就理亏,再加上在拳脚上根本不是苏锐的对手,就算是还手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苏锐站起身来,把丁木阳的身体从办公桌下面拽出来,然后重重的摔在沙发上!
“说!”
丁木阳的身体撞在沙发上,而后摔落地板,趴着咳嗽了几声,才抬起了涨红的脸。
“我有一些违纪的证据被别人掌握了,如果这些材料交给纪委,至少十年刑期。”丁木阳艰难的说道。
“所以,你准备用我的性命来交换这十年的刑期?”
苏锐低吼着,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如果在背后害他的人不是丁木阳,哪怕随便换成一个路人甲,苏锐都不会如此的愤怒!
丁木阳已经彻彻底底的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可以性命相托的战友,而是一个不择手段向上爬的阴险投机者!
“我知道,这次都是我的错,我已经后悔了,可是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丁木阳努力撑起身子,靠坐着沙发,目光低垂:“做出这种事情,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也不奢望你还能把我继续当成朋友,如果杀了我你能解气的话,那你就动手好了。”
尽管苏锐从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丁木阳的变化,可是他一直不愿意直面这个事实,甚至很多时候都在选择逃避。
可是,当如今苏锐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一切竟是如此艰难。
“杀了你?”苏锐的眼中露出冷笑:“如果杀了你能让时光重来一遍的话,我倒愿意试试。”
苏锐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不管是不是杀了丁木阳,都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两个人再也回不到过去,恩断义绝!
“告诉我,是谁掌握了你的违纪证据?”苏锐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
丁木阳自嘲的一笑:“时至今日,我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是南宫瞬,他从一开始就找上我,想要借我之手除掉你。”
“南宫瞬?”
苏锐的眼眸微微眯着,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说道:“他之所以想要控制你来除掉我,就是为了能够在南宫老爷子面前多表现表现,从而为自己的顺利上位增添砝码。可是,以他的智商,也顶多做到这一步了,如果说这次的圈套是他预先设下来的,我一百个不相信!”
苏锐知道,南宫瞬曾经派人来围杀自己,后来被自己与夜莺联手大杀四方,就连一代高手麦太山都把性命留下了。
现在,南宫老爷子几乎成了植物人,已经住进医院很久,南宫瞬几乎控制了整个家族,此时的他万万没有必要再和自己拼死拼活,这样只会让他被消耗的更快。
当然,从一开始,苏锐就没打算放过这个家伙。
“我也不相信他的智商,可这确实是他的想法。”丁木阳的表情很纠结:“至少是通过他的嘴来告诉我的。”
“你说谎了吗?”苏锐盯着曾经战友的眼睛,面无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丁木阳的眼神缩了一下,似乎是被苏锐的目光和问话给刺痛了,他有些悲哀的抬起头:“我已经没有必要说谎了。”
“那好吧,那我就去找南宫瞬问个明白。”
苏锐看着精气神尽数丧失的丁木阳,默然说道:“十年前,你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从今天开始,你我互不相欠,恩断义绝。”
说罢,他就要迈步走出这间办公室。
听到“恩断义绝”四个字的时候,丁木阳浑身一颤,眼神之中全是痛苦之色!
他为了一己私利,终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残害兄弟,他还有何脸面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苏锐,不要去,千万不要去!如果我是南宫瞬,我一定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你!”丁木阳连忙大吼道:“如果你继续呆在国安的总部大楼,一定可以保证你的安全,绝对没有人敢动你!”
苏锐转过脸来,眼中露出嘲讽的神色:“在国安的总部大楼里就能保证我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