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强悍的真气也是习惯性地环绕周身而起,强大的气息登时从马车厢中扩散出去,卷起了阵阵涟漪。
瞬发阵法的后遗症终于是过去了,此刻萦绕在周身的真气之浓郁,可谓是到达了巅峰。那种人生能自主掌控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殿下,您醒了。”入耳的,竟是曹明熟悉的嗓音。
曹明正规规矩矩地服侍在榻前,满脸关切地望着夏归。
“咦,是你?”夏归对着曹明笑了笑。
“殿下,您真是折煞小的了,之前您说您叫阿龟,小的信以为真,对殿下有过诸多失礼,幸而沃丁主人宽宏大量,并没有问小的罪。”他低下头,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曹明也算是个人精,言外之意,他是来请求夏归也不要责罚他。
听闻曹明这一番话,夏归也春风和煦地笑了,“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是沃丁叔叔告诉你的吧。你在九侯山庄帮了不少忙,立了不少功劳,没人会问你的罪。”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沃丁满身风霜地从外面进来。
这些日子,他应该是好好地洗了个澡、更了个衣,满脸的大胡子和蓬乱的头发都减去了,终于恢复了昔日的英武之气。
他脸上的刀疤,用真气调理过了,已经是变淡了不少,不过似乎也只能恢复到这个程度了。
他毕恭毕敬地向夏归行了个礼,随后道:“殿下,您终于醒来了。”
“沃丁叔叔,辛苦你了。我们这是在哪儿?”夏归问道。
沃丁答道:“殿下,我们正在前往西河的路上。探子来了消息,大部队驻扎在西河,汇合之后,您便能恢复身份了。”
“哪来的探子?”夏归问道。
沃丁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那些角斗士全部被我收编了。其中一些腿脚快的,便变成了探子。”
收编!
夏归惊讶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沃丁这老将的速度真快,竟然把这一群互相残杀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角斗士们都收编成了部下。
夏归掀开马车的帘子,终于看到了外面壮观的景象。一个六千余人的队伍,正在浩浩荡荡地向着春暖花开的中原地带行进。而他所乘坐的马车,便处于队伍的正中心。从九侯山庄劫掠而来的马匹还在,强健的角斗士们坐在马背上,端的是各个身强马壮、气势不凡。
这些角斗士虽然不是正规的士兵,但却是身怀修为之辈,甚至少数还是涌泉境的高手,论战斗实力堪比一个军团。只要沃丁好生训练,绝对能成为一支出其不意的骑手队伍。
坐在马车上,他不由得一阵感慨唏嘘。
当日从人殉场上侥幸脱身,他是坐着摇摇晃晃的囚车,去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九侯山庄的。而如今,他却坐在南荒国大将所率领的队伍中,俨然是身份尊贵地坐在马车中,与那日的凄凉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丝笑意从夏归隐忍的嘴角扩散开来,夏归回过头来,对这名饱经风霜的老将报以一笑,“谢谢你,沃丁叔叔。”
“不,是我们该对殿下说感谢。如果没有殿下,我现在还在那暗不见天日的角斗场第四层里,或者是在那可怕的北方基地中。而六千多名战士,他们也同样对殿下感恩戴德。他们感激殿下在角斗场内的不杀之恩,也感谢殿下将他们救了出去。”沃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