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确实是羌人北宫伯玉叛乱,和李文侯、宋杨等人拉起了造反的队伍,而当时边章和韩遂还不是这个名。
边章时名边(yǔn),任凉州督军从事,韩遂时名韩约,任凉州从事。
这两家伙是被裹挟入伙的,在叛军攻下了金城郡,杀了太守陈懿之后,这两个被绑架的倒霉蛋摇(shēn)一变成了真正的叛军首领,并且改名换字。
如今韩遂火并了其他的叛军首领,一家独大。
霸占了凉州。
虽然这对于孙坚来说,也意味着没有仗打了。
因为韩文约那个老狐狸,绝对不会在现在闹腾。
他也会等时机。
孙坚这次回来传递完消息,是打算申请回南方的。
因为去年的征讨之战,他被临时抽调去给张温担任参军,却也得罪了董卓,没有打上几次仗就灰溜溜地回了洛阳。
如今韩遂火并了北宫伯玉等人,又向朝廷表诚意,那凉州便算是安定了。
董卓要么回到朝中,要么回到凉州继续发展。
反正他是能够腾出手来跟自己秋后算账的。
孙坚虽然莽,但是他不蠢,在这里待着自然是没有必要。
听说长沙那里又有黄巾余党,孙坚想着申请去长沙平乱。
而他所要传达的消息的主角。
此时正在长安城的宫(diàn)中,孤单地坐着。
韩遂一个人坐在了有些(yīn)暗的厅堂中。
自己一个人一壶酒,慢慢地喝着。
别人喝酒是用品的。
他喝酒是用(tiǎn)的。
他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像是条老狗。
不对,或者说像是条老狐狸。
“老兄弟们,你们安心地休息吧。”
韩遂拍了拍自己的腿。
他接受了朝廷的诏安,还能霸占了这长安西都的宫(diàn)。
这样的人生似乎是有些寂寞的呢。
他自己也想不到短短的几年时间,自己能够坐在这里独自品酒。
中平元年,他入京都办事,劝说何进诛灭宦官,未果乃还。
原本以为自己虽然名声在外,但却无人真正听从己见已经很惨了。
却没想到还能被叛军裹挟,当了人质,被推出来当替罪羊首领。
那就当吧。
可是人总不能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吧。
既然反了,反贼之名都已经被做实了,何不彻彻底底地反了呢?
他西州名士韩约,(xiōng)中的抱负,浑(shēn)的才华,就能得以施展了。
反贼帽子的扣上,让他真正地放开了自我,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他无须顾虑朝廷的想法,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方向。
但是,远远不够。
还有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这些老伙计。
他们威胁到自己的了,或者说,他们让自己觉得不够自由了。
所以韩遂就设局灭了他们。
如今,才发现寂寞了。
轻轻地摇晃着自己酒杯中的酒液,韩遂盯着那酒液发呆。
可是寂寞归寂寞。
这种自由的快乐,谁人能懂?
他的笑容越发的畸形,像是一条老狐狸的诡笑。
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没有来处,凭空地出现了在他的(chuáng)榻角落。
他打开了那信封,慢慢地读。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读了。
但是他还是在认真仔细地看着。
他不是在看内容,而是要记住那些字,记住这些字的样子。
以保证......
下次在别的地方看到,他能够第一眼就认出来。
桀桀的笑声从长安的宫(diàn)中飘出。
站在窗外等待侍奉的侍女都觉得脖子一股凉意,从脚到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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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英雄皆寂寞,一遇风雨便化龙。
风雨将至,在这混乱泥潭中。
有多少蛟龙能够真正腾飞而起,成为真龙,都是未知数。
这是个宏伟壮阔的时代。
也是个精彩纷至的时代。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时代只能以悲壮和(yīn)谋诡计为主色调。
不得不说。
在这种装(bī)的重要时节,总有些人会选择当个憨批。
“剪刀,石头,布!”
宁静的太原郡府,被突然爆笑的喧闹声所敲碎得无处安放自己。
一群人围在政务厅中,在那里赤膊上阵,认真比划。
“诶,琛哥儿你又输了!”
荀攸得意地捋了捋袖子,他又赢了陈琛一把。
“先生,这可是你亲自教给我们的游戏啊,可是你到现在一场都没赢过。”
刘备盘坐在一旁,笑着告诉陈琛一个很真实的问题。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陈琛每把都输。
人少一对一,他输。
人多一起划,他第一个出局。
这个游戏是今天陈琛教给大家的,简单有趣,自然就迅速地让大家都参与进来。
刘备恐成今(rì)最大赢家。
他下场了27把,赢了27把。
陈琛恐成今(rì)最大输家。
他每把都下场,每把都输。
输赢可不是没赌注的,输的人得请一坛酒,陈琛这至少输出去一个酒窖。
“我太难了。”
陈琛苦着脸。
这群人果然都是这个时代的天才。
自己就像是一个靠高考分数莽进了清华北大的普通考生。
原本以为自己掌握了学习的奥义,可以偶尔装一装牛人。
最后却发现,一个宿舍八个人,七个都是竞赛生。
个个都是保送,只有自己靠莽。
当真正开始上课接受教育的时候,发现自己只配被虐,从此享受了被人支配的恐惧。
从来不相信自己的智商有问题的陈琛,开始怀疑这个问题了。
有人说剪刀石头布这个游戏靠的运气?
“不会真有人运气背到一把都赢不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郭嘉凑到了陈琛的耳边,(bī)(bī)赖赖,(yīn)阳怪气。
自从戒掉了五石散之后,他就重新做人了。
现在也被郭母给放出来,让陈琛给看着。
要是他再犯错一次,郭母授权让陈琛往死里打。
“啪!”
陈琛一巴掌扇在了郭嘉的后脑门上。
“诶,刚刚有只飞蝇从你后面飞过去,我帮你解决掉它了,不用谢我。”
若无其事地继续和荀攸猜拳,陈琛看都不看蹲在地上撅嘴的郭嘉。
他今天必然要赢一场!
郭嘉蹲着,围观着陈琛的战斗。
他心中怨念深得很。
最近自己终于解除(jìn)足之后,出来以后陈琛一直在他耳边说这句话。
“不会真有人快及冠了还要被老娘捆在家里吊着打吧?连(pì)股都肿了?”
“不会吧不会吧。”
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陈琛,郭嘉都想着在郭府门口跟陈琛掐架了。
现在自己才刚刚学到手,就要挨打。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那什么......对,双标狗。
蜷坐在地上,郭嘉抻着脖子朝着赛圈里观望。
荀攸每赢陈琛一次,他的嘴角就咧开一分。
越咧越大,陈琛一把都没赢过,可把他乐坏了。
陈琛倒霉,他心(qíng)就好。
和郭嘉有同感的,还有毛阶。
唉。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毛阶自己一个人坐在桌案前,提着朱笔继续在处理着文件和事务,政务繁忙,请别打扰。
除了处理得脖子酸了,就活动活动,看看陈琛那输到绿了的脸,他就觉得(shēn)心舒畅。
精神胜利法。
不过如此。
毛阶为自己开导自己的方法起了个名字,他觉得很不错。
这吵吵闹闹的太原,不知道藏着多少的真龙,也不知道哪个是浑水摸鱼的泥鳅呢。
大汉上空的风云在动。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自有天地定数,人亦如此。
笼罩着世间的力量似乎也有所改变。
天上繁星点点,即将达到最为闪亮的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