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闻言恍然而悟。
“徐徐开解党人,让党人看到了希望,为了能够全面解除党锢,天下党人势必会更加趋附于我,各方英杰齐聚,袁某就可以在当中徐徐择选可用之人了?这就如同养鹰一般?”
刘俭言道:“正是!养鹰不可使其饱腹,否则鹰则远飞而不能为君侯所用矣。”
“好,贤弟果然是才思敏捷,想常人所不能想也!”
袁基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拍打水面,溅射起了不少的水花,显然是心情愉悦。
随后,又听袁基道:“不过,天下英才人数甚众,若是只靠袁某一人,恐无法应付,以后与诸杰结交,还需你多多相助才会。”
刘俭闻言,心中长舒口气。
总算是唠到正题了。
党锢是势必会被解除的,而与党人结交扩充名气和人脉势力,是为自己日后铺路的重要一环。
似袁绍在天下大乱之后,可得四方杰出名士相投,除了他四世三公之门的声望外,也是因为他年轻时候,在党人中打下‘天下楷模’的声名。
曹操身为宦官之后,却也能收颍川诸贤为己用,也与他昔日从袁绍一起联络党人的行为有一定的关系,虽然投靠他们的名士未必是党人,但海内名士皆与党人暗中相通,这内中潜藏的游戏规则,大家心中都明镜似的。
有了袁基做后盾,刘俭现在打着他的名义与各家名士相交,毫无疑问,日后这解除党锢的大功也有他一份。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袁基和刘俭,都是清流眼中的英雄,是值得标榜和追捧的存在。
而且在地位上,刘俭甚至可以压天下清流一头。
因为伱们是求我办事的,而事办成之后,我就是你们的恩人之一。
“这事,我就尽量吧,毕竟我也太忙,忙的焦头烂额的,有些事也是力不从心。”刘俭叹息着对袁基说道。
袁基皱了皱眉:“你北军五校职高事闲,天下皆知,你能有多忙?你可莫要在我这里偷闲!”
刘俭无奈地叹息道:“对于在京中混迹时间长或是有后台的人来说,这北军五校或许是清闲的好位置,但对于我来说,可未必了……”
袁基皱眉道:“怎么?”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什么意思?”
“北军五营的普通骑士有许多乃世代传席,多有父叔为营中卒,而下一代的子侄蒙天恩亦来营中效力,彼此关系复杂,盘根错节,战力代代减弱,且很多人在京中还有关系,特别是我手下那一百二十名员吏之中,有的是昔日曹破石留下的人,有的是张让,赵忠安插的人手,有的人是北军中候的直吏,还有朝中诸人安排的人,君侯说说,我是动他们好,还是不动他们好?”
袁基闻言哈哈大笑:“笑话!宦官在五营中安插的亲信为何不能动?我都不用看,就知道他们一个个定如曹破石一般,拿不到矛,上不得马,此些人物若是拿到战场上,何以为用?你好歹也是个宗亲,换了他们就是,阉宦还能拿你如何?”
刘俭点了点头:“阉宦这边我自是不怕,但若是不小心动了雒阳中哪位公卿高门在营中的‘心腹’,恐面上不美。”
“原来如此。”
袁基也站起身,拿着浴巾擦身,宽慰道:“放心!你的越骑营,你想怎么动,就怎么动,谁敢说半个不字?若是真惹到了朝中的哪位,袁某亲自去替你说,放手做你的事!”
刘俭闻言拱手道:“多谢袁公,另外我想在诸州郡的郡兵或是郡吏中,直接提拔军士入京为吏,这不违规矩吧?”
“只要陛下允许,就无事,至于朝中的人,谁也不会有异议,这一点我替你作保!不过你要记住,尚书台之事,陛下与诸贤参管各半,你莫往里伸手太长。”
刘俭闻言笑了,有你这话就行。
若如此,我就从各郡招募我想要的人入京。
虽然只是军职,但这样一来,我刘某人便也算是有武官故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