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但天下士族望门却都是当真事儿听了。
毕竟,若没有人谏言,皇帝怎么可能自己突然推翻了自己一手建立的党锢?
而最近朝廷之中,也没有任何关于公卿们集体上奏,请求解除党锢的谏言,
如此,按时间推断,还真就是刘俭任牧之后,刘宏才解的党锢!
毫无疑问,有这件事情作为基垫,刘俭好评如潮。
二是赐予各地诸侯王开府之权,并赠予其权力,实因四方盗贼多,地方太守抵不足力,赐诸侯王开府置吏,有监督国相治地、并有直接上报中央之权,主要是维护皇权,整顿贪腐,澄清吏治。
究其根本,属于将一地刺史监管国相的权力,移到了当地诸侯王的手中。
也就是说,一州之内,刺史依旧是监察各郡的太守,只不过监管州内各国国相的责任,以后就跟刺史没什么关系了。
三是置西园八校尉。
刘宏以自己为无上将军,同时命宦官蹇硕为西园元帅,上军校尉。
至于其他几个分则是: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左校尉刘备、右校尉淳于琼等人……
这是刘宏用来限制何进过于膨胀的军权,而再次使出的一招制衡之计。
“主公。”
一声轻呼将刘俭从沉思中叫回了现实。
刘俭抬起头来,却是赵云。
“主公,巨鹿田氏的田元皓先生送上名刺,想要求见主公。”
田丰?
刘俭心中一喜,急忙起身道:“元皓先生现在何处?”
“就在府外。”
“速领我去看。”
刘俭整理衣衫,随同赵云来到了牧府之外,果然看到田丰正侍立于牧署之外。
还未等田丰说话,刘俭便走上前去,一把攥住了田丰的手,笑道:“先生何来迟也?”
不管怎么说,刘俭如今是大汉朝仅有的两位州牧,执掌四郡军政,可以说在邺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说话比皇帝都好使。
虽然昔日田丰帮过刘俭,但今日前来,刘俭却亲自来府外相迎,足矣证明了刘俭对他的重视程度。
田丰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昔日也曾进过雒阳,经历过宦海沉浮。
什么样的人,其行为是否发自内心,田丰能看出来。
“丰不过白身之人,岂敢劳使君亲自相迎?万分惭愧!”
“先生请随我入府!”
刘俭拉着田丰进了牧署,来到了正堂,然后立刻命人准备果蔬,并以热茶相待。
刘俭的热情,让生性刚直的田丰心中颇为感动。
“使君诸事缠身,田丰冒昧前来,多有叨扰,心实惭愧。”
刘俭笑道:“其实不瞒元皓先生,我来冀州有一段日子了,其实除了建府,另外再每日看看公文,了解一下诸郡的民风实事,并无旁事,说我诸事缠身,反倒是让我有些惭愧了。”
田丰拱手道:“使君,其实丰今日乃是受四郡诸豪之托,特为此事而来。”
刘俭奇道:“不知先生所言何事?”
“使君受帝王委任,前来冀州为牧,执掌一方,只是到任三月,除了开府于邺城之外,一不治民,二不理政,三不养军,却是为何?”
刘俭笑道:“我虽为州牧,不过下辖的四郡国,皆有太守国相,吏员充足,大家各司其职,各做各的,若无急事,我也不好过多插手吧?”
一番话,倒是把田丰给噎的没话说了。
说实在话,刘俭这个州牧到任冀州之后,一番操作实在是让当地的郡望豪右摸不着头脑。
据说,那益州牧刘焉一到益州,就直接任命当地的益州从事贾龙为校尉,在益州整顿人事,更换三郡官吏,同时以米贼作乱为由,断了与雒阳方面的联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焉这是打算在益州大肆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可反观这位冀州牧刘俭刘使君……
来到了冀州之后,除了给自己盖了个大房子,啥也没干。
冀州的政治格局,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其实刘俭如此行事,倒是挺让豪右开心的。
四郡望族担心牧守到任,重新划分冀州势力的那份恐惧,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烟消云散了。
时间一长,大家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不干正事的冀州牧,倒也是挺可以。
但时间一长,好像就有点不太对了。
这个冀州牧,未免也太不干正事了吧!
随着各地反叛的浪潮逐渐增强,冀州各郡国也开始出现了巨大的动荡。
在大汉,冀州是本土乡党勾结最为严重的地方,但这也证明,这里也是天下渐乱之后,遭受最底层黔首流民们轰击反抗最重的地方!
而太行山,正是藏匿黔首流民,孕育反抗势力最凶的地界。
黑山军,就是其中的代表。
历史上的黑山军,在没有“天补均平”支撑的情况下,尚能携裹百万之民,张燕与袁绍作战时,亦能汇集十万之众。
如今,“天补均平”的遗留思想,更是促使底层流民们更加集中的往太行山汇聚。
汇聚成势之后,他们便会聚力去攻略望族的田庄邬堡。
最近,太行山中的大贼首于毒,频频攻略于魏郡豪右邬堡,不但劫掠望族的财富,且还携裹他们的藏匿的人口奴隶。
诸望族豪右兼并多年的田产变的荒芜,从汉朝政府那藏匿的人丁也被携裹,为了守护利益,便组织各自家中的徒附,与黑山军拼死相抗。
可打了一段时间之后,地方望族豪右感觉有点不太对……
这贼寇来了打我们抢我们这些地主豪右……然后我们这些地主自己出钱出粮,跟贼寇干?
不对吧!
贼寇来了,跟贼寇干的,不应该是官军吗?
为啥我们要自己上啊!
牧守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