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她如今已非当年的晏璇，他们能够将她接回王府她已是很感激，再也没有别的想法。本来就打算在王府尽心尽力的做个婢女，谁知突然就出了事，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事情不会连累到王府。

“我听苍二姑娘说，这两天苍大少爷正因你的事情忙前忙后，他们都不相信你会参与晟王谋反的事情。”蓝宝宝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说道：“还有后院里那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你就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宣袂儿突然抖了抖肩膀，似是被她的话吓住了，好半晌才颓然回道：“没有，都是我做的。”

蓝宝宝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也想抢王妃的位置？”

宣袂儿惊恐地看她一眼，忙摇头。

“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吧，你要是不想做王妃的位置，何苦要逼死侧妃又赶走庶妃，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对沈姬动手？”蓝宝宝满脸不信地质问道。

宣袂儿慌乱摇头，“我、我不是……我也不想的……”说着就哭了起来。

“不想但是做了，对吧，就为了王妃之位。”蓝宝宝咄咄逼人道。

宣袂儿看着有些崩溃，哭了好半晌才重重点头，“对。”

蓝宝宝缓了缓神色，来之前她问过金凌洛对宣袂儿的审讯细节，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天的宣袂儿只被指认了所做的那些事情，晚上的宣袂儿才被问到原因。

正因为这样，蓝宝宝才琢磨着白天的宣袂儿可能并不知道晚上的自己做过什么，但她还是认罪了，因为她知道又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就算不清楚自己究竟做过什么，都已经被抓来这里了，慌乱之下可能就承认了。

而从刚才宣袂儿的表现来看，蓝宝宝觉得自己猜对了，这时的宣袂儿的确不知情。

接下来蓝宝宝又问了宣袂儿几个问题，对方却已经颓然地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什么都不想再说。

蓝宝宝也没有马上离开，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当天色终于暗下来的时候，她立刻紧盯着床上那个人影。

本来还蜷缩在床脚瑟缩着肩膀的人，这会儿已经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已不复之前的消沉认命，在对上蓝宝宝双眼地那一刹那，眼里有瞬息万变的错愕，很快又变成一抹诡异又妩媚地笑容。

只在一瞬间，宣袂儿身上的气息就完全不同了。

蓝宝宝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双重人格的转换，一时有些愕然，直到宣袂儿从床上下来，款款朝她有近时，她才恍然地后退一步。

“宣姑娘，你在王府后院搅动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果然是为了王妃的位置？”蓝宝宝避开她，没有任何缓冲地质问道。

宣袂儿看着她躲闪的举动，略略一笑也没有不快，而是嫌弃地回道：“哼，谁稀罕一个王妃的位置，瞧瞧咱们王妃的下场，我可不想为了一个臭男人沦落至此。”

“不是为了地位？又是为了什么？”蓝宝宝问。

宣袂儿轻轻抚了抚鬓角，娇柔道：“宝公公这话问的，在王府时我不过就是个孺人，每天安生度日，既没有野心也没有能力去搅动什么事情，您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蓝宝宝已经预料到晚上的宣袂儿不会轻易认罪，便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情，转而不客气地问道：“宣姑娘的为人我便有些看不明白了，你所说的安生度日，难道就是一边在王府里伺候晟王殿下，一边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吗？”

被这样质问宣袂儿也不恼，反倒笑的愈发邪魅肆意，“不过几个臭男人罢了，他们愿意上钩，我就陪他们玩玩，有何不可吗？”

“那你将晟王殿下置于何地？又把苍大少爷当成了什么？”蓝宝宝质问。

“臭男人啊，刚才不是说了吗？”宣袂儿理所当然地笑了笑。

“你痛恨男人？”蓝宝宝忽然眯眼问道，那直勾勾的眼神放佛已经看透对方的内心。

宣袂儿神色一震，很快又恢复那娇媚的笑容，轻声道：“这世上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为何不能玩男人？”

“所以晟王和苍大少爷都是你的玩物，你不在乎他们，那么芳菲呢？”蓝宝宝眼神犀利地问道：“你应该不讨厌她吧，或者说还很喜欢，她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却没有对她动手。所以你搅乱王府后院，是为了芳菲吧，你想让给她坐上王妃的位置？”

宣袂儿脸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很快又被她掩护过去，但是再开口时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我是瞧不上那些臭男人、地位什么的，但既然有人想要，芳菲又是后院里我看着最顺眼的人，帮她一帮权当消遣了，反正于我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

“芳菲让你去逼死人了吗？”蓝宝宝质问道。

“想要得到什么，总要有人牺牲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侧妃自缢，是被你逼得了？”蓝宝宝抢过她的话，眼神锐利地质问道。

宣袂儿一时无语，看着她怔了片刻，好像是在生气自己被套话了，须臾后又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吧，我承认，是我做的。”

她认得太快，反而叫蓝宝宝有些缓不过神，片刻后才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宣袂儿却缓缓靠近过来，把她逼至墙角，悠悠说道：“宝公公，你运气太好了，本来我也是想对你动手的，只可惜没来得及晟王那里就发生了变故。”

蓝宝宝心头一沉，惊讶地看着对方，她虽然笑着，可那眼里的邪气和认真却不像是假的。

“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