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都是那种开朗热情的,观念比较新,比较爱玩,她父母有时就去参加家庭舞会,严打的时候,那可是流氓行为,参加的都被叫进去,她父亲没有承认,她母亲承认参加了几次,教育后都放回去了。
次年三月,严打升级,又有传言要把他们重新抓起来以流氓罪判刑,她母亲吓坏了,留下遗书,投梅川河而死。
当时,在县里传的很恐怖,那些参加舞会的托她母亲的福了,后来没有再追究,周边的县判了很多这种参加舞会的。
一年里家里两个亲人死于非命,你说,谁能释然呢?隔了这么多年,她来的时候还问我关于她妹妹的案子,我都告诉她了。”
“把人吓得去自杀,有没有搞错?”战波忍不住说。
“年轻人,那时候的事你不懂哦,跟现在怎么能并论,那时候,看守所里判下来,只要不是死刑都要庆祝的。
那时候的人相对现在的人其实是很老实的,那时候严打的流氓,其实都是小打小闹的,跑也不敢跑,跑出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住宿要介绍信,饭也吃不上,因为没有粮票。
现在的人,什么不敢做,放在那时,每个人都可以枪毙了。唉,没有神的引导,人们就是迷途的羔羊啊。”
“闫老,战医生对她妹妹的案子有没有什么意见?”高翔问道。
“意见?没有啊,就是问了,没说什么。”闫品义有点诧异。
“闫老,冒昧问一下,很想知道你怎么会去当牧师的,跟您当过法官有关吗?”
闫品义闭上眼,不予回答。
高翔起身,向闫品义告辞,闫品义双手合十,念道:“以马内利。”
从教堂出来,高翔问:“有思路吗?”
“没有,很乱啊,我很震惊,二十多年前的官司,我老爸和叶巍应该对战医生有恩啊,叶巍也没有什么可以要挟我老爸的,应该不是这个官司,但是,这个官司才把他们都牵涉到了,应该是这个官司。
虽然没有头绪,今天查到这些,总是牵涉到战医生,说明我的感觉没错。接下来查什么?”
“今天就到这里。黄涛约我吃晚饭,你也回去吃饭吧。”
“那晚上联系,晚上喝两杯。”
“行,送我到云剑酒店。”
下午的时候,黄涛约了黄云和高翔在云剑酒店吃饭,高翔依约到了包厢.
黄云见了高翔,简直要跳起来,三人都很开心,高翔不停地笑,想起众人当年的情谊,笑出了泪花。
黄云说陈龙剑在北京,近期会回来。
边吃饭边说各自这些年的情况,黄云现在是招商局局长,然后又回忆当年的情景,黄云突然想起,忙问高翔:“住哪?”
高翔说:“局里的招待所。”
黄云就让高翔住到云剑酒店,说:“自己家开着酒店,干嘛住到外面,酒店的条件当然比招待所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