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黄馨桐又拨通了邻市法医宋旭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那端响起新明兴奋的声音:“嗨,黄馨桐,好久没见了,忙什么呢?”
“嘿,瞎忙,你忙什么呢?”
“别提了,正解剖一具无名女尸呢,是个大卸十块的。真邪了。我们这儿最近连着发生了好几起死后分尸的案子。可把我给累坏了!”
“是吗?是不是一个人干的?会不会是系列杀人狂啊?”黄馨桐饶有兴趣地问。
“嗯,有几具很像是同一个人干的,刑警队正在并案侦查。不过,上个月我们这接到一个断头断臂的家伙,和这几个案子特征上的一致性很少,没有被并进去。”宋旭说。
“什么?断头断臂?是男的还是女的?”联想到黄馨桐和胡新明手头的那个案子,黄馨桐急切地问道。
“男的,四十来岁吧!”宋旭肯定地答道。
“断端有什么特点吗?节肢工具是什么?”黄馨桐激动得心怦怦乱跳。
“嗯,断端具有切割的特点,节肢工具应该是锯子。”宋旭不紧不慢地说道。
“死因确定了吗?那家伙是怎么死的?”黄馨桐在电话里连声问。
“死因到是挺清楚的,溺死。”宋旭非常肯定地答道。
“什么?溺死,敢肯定吗?”尽管宋旭得那样肯定,黄馨桐还是希望他的判断有错误。
“没问题,板上钉钉的事,死者的肺泡不仅充满了液体,而且液体中还含有氯离子。”
得,没戏了,空欢喜一场吧!宋旭说的那个缺头少臂的家伙肯定和黄馨桐的那颗头不是一回事。因为黄馨桐的那位“顾客”是枪杀的而新明的那个家伙是溺毙的,而且还是在澡盆中溺毙的。因为在尸体的肺泡里,那些被吸入的溺液内,含有自来水中的氯离子,而不含生长在湖泊海洋中的硅藻类物质。
中午,随便吃了点饭,便百无聊赖地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打瞌睡。也怪了,其实,黄馨桐本来还有很多的事应该做,但就是无心做任何事。
突然,黄馨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给宋旭打电话。原来朦胧中,黄馨桐梦见一个男人用双手摁住黄馨桐的头,使劲地往澡盆里按,黄馨桐被憋得喘不过气来,但就是老也死不了。
突然,那个男人拿起手枪,照着黄馨桐的头就要开枪……这时黄馨桐一下子惊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给宋旭打电话,让他把那个断头断臂的家伙的血型和酶型给黄馨桐认真地查一下。
也真巧,黄馨桐刚要拨电话,宋旭也给黄馨桐打来了电话:“黄馨桐,你需不需要那个家伙的血型和酶型啊,我给你查到了。”
“宋旭,你可真是太伟大了,你怎么知道我急着要这些资料呢?”黄馨桐惊喜地问。
“嗨,中午我仔细一琢磨你上午的那些问话,就琢磨出问题来啦。怎么样?对你,我是了如指掌了吧!”宋旭得意着呢!
结果怎么样,不仅血型一致,所有的酶型完全一致。
果不其然,宋旭那个断头断臂的家伙和黄馨桐经手的这个家伙是同一个人。
在胡新明的努力下,老A终于交代了杀人的全过程,并供出了同伙老B。
老A得知死者欲对他进行报复,于是伙同老B对死者进行伏击。两人顺利地制服了死者,夺下了他那支别在腰间的手枪。
老A在死者的家中将死者摁压在澡盆中企图将其溺死,由于死者死前出于生存本能垂死地挣扎,使得老A恼羞成怒,于是用死者从军营偷来的手枪击毙了他。
由于死者生前被摁压在澡盆中,大量的含有氯离子的液体通过呼吸道被吸入肺脏,使得肺泡内充满了含有氯离子的液体。因此,在死者断头断臂的尸体上判断死因,只能作出溺死的判定。
然而,远离躯干的脑袋及两条手臂却反映不出液体被吸入体内的特征。因此,根据脑袋上的枪击伤,只能作出枪击毙命的死因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