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是过于自信,还是过于自恋呀?”吕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戈高的话丝毫不买账,一副听他讲笑话的样子。
戈高也不在意她的这种态度,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睛注视着茶杯里淡绿色的茶水不知道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自称是公司里的业务经理的男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进门就殷切的上前和戈高、吕露轮流握手。
“我刚才听前台说了,二位是公安局来的?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业务经理也坐了下来,客气的问。
“看样子平时你和任恒基的关系应该是最亲密的喽?”戈高放下手里的茶杯,微笑着问业务经理。
业务经理连忙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个跑业务的,说好听点叫经理,说不好听点儿,就是个业务员头头,论和大老板亲近,也轮不到我,主要是二位今天来的有点不是时候,上头几个和老板平时接触比较多的领导都不在,要么出差没回来,要么提前下班回去了,所以前台就把我给叫过来,绝对没有不重视二位工作的意思。”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就是例行公事的简单了解点儿情况!”吕露看业务经理两只手搓来搓去,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连忙开口对他说。
业务经理笑着点头答应,看样子也没有真的把吕露的话放在心上。
随后戈高和吕露轮番问了这位业务经理一些问题,当然,基于业务经理平常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和任恒基的直接接触机会并不是特别多,戈高他们问的问题也比较泛泛一些,没有过多的试图深入发掘什么。
基本上,业务经理口中所描述出来的任恒基,是一个虽然人到中年,但是依旧充满了事业上野心的男人,专注于公司的生意,十分的精明强干,而任恒基的妻子许梦怡与任恒基可以说是珠联璧合的一对黄金搭档。
业务经理还委婉的表示,虽然许梦怡在员工面前很有老板娘的威严,但是在老板任恒基面前却是十足的小鸟依人,让员工们私下里没少感慨,爱情果然会让人变得比较不一样。
和业务经理谈过之后,戈高又请他帮忙找公司其他平日里能有机会接触到任恒基的职员。
业务经理倒也算是个爽快的性格,没一会儿就给叫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原本是任恒基的秘书,因为怀孕生子,不能继续担任秘书的工作,所以被调到了其他部门。
结果和这些人逐个谈了一遍,到最后,就连一向认为自己耐心很好的吕露都有些厌倦了,时不时的就拿眼睛去瞄戈高,看看他有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
结果戈高居然一直很淡定的和业务经理给带过来的人逐一的都交谈了一遍,然后才和吕露一起离开了任恒基的公司。
“我原本以为自己的耐性就够好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厉害,”走出大楼之后,吕露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刚才那些人说出来的东西大同小异,听多了我都快背下来了,搞得我在一旁差一点儿犯困,真不明白你干嘛还要浪费时间都听一遍。”
“就是因为大同小异才需要多听一听,看看到底有多少人都私底下通过气,在尽量对外保持口径一致。”戈高一边走一边对吕露说,天已经黑了,气温也更凉,他把原本敞开的大衣扣子扣好,两只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正所谓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越多的人说出相似的话,那可信度反而就越低。”
吕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看手表,问:“那咱们刚才为了听他们的版本是不是都一样,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现在是不是来不及过去工厂那边了?”
“刚才我在听他们说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做白日梦?”戈高眉头皱了皱。
吕露方才就坐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一副全神贯注、认真倾听的样子,结果现在她问出来的问题充分的暴露了她方才在走神的事实。
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开小差的事情,吕露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嘿嘿的干笑几声:“那会儿天都快黑了,我哪可能是发白日梦啊,我……我就听那些人说多了之后,发现基本上都是一个版本,统一过口径了似的,就……抽空回忆了一下丢了的那一半年终工作总结上头自己都写了些什么……”
戈高停下脚步看着吕露,沉默了几秒,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对她说:“方才和他们的对话过程中我已经顺便向其中的一个人询问过了,工厂那边是实行三班倒,也就是说,一天24小时都会有人在值班,走吧,现在咱们过去还来得及,早点完成任务你才能早点回家写那半篇年终总结!”
吕露连忙点点头,又偷偷的看了看手表,一边和戈高一起朝公交车站走,一边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今天晚上自己是不是得开夜车才能够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