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徐江还算爱听,不过他也知道这老头也不是好东西,就斜着眼看着这位“老舅姥爷”,心里还寻思呢,说好听的,我就听着,说难听的,我就都给你们撅出去,以为自己舅舅好说话,自己也好说话?还当自己是前几年,让你们欺负上门,现在还让着你们随便拿捏?呸,姥姥。
老舅姥爷也知道这小子脾气,在屯子里也是有名的脾气倔,知道自己再废话也没啥意义,就赶紧又道:
“江子,你们爷俩当初去放排的时候,舅姥爷见过你舅舅,我的意思是不让他去,可你舅舅他犟啊,也不听我的,非要去。
不过舅老爷当初的话没听也对,这几年你们也发了财,舅姥爷看着也高兴不是,不过就你们徐家盖房子,这你舅姥爷管不了那么多,这是你的本事。
可你舅舅这些年赚的钱呢?这个你不能都占着吧?还有你们爷俩买的那些地,你不能说都是你的吧?这个地你得交出来吧,这都是我们庄家的钱和地,你管着似乎不太合适吧,毕竟你是外姓人,你舅舅的这些只能是庄龙和我们来说,你不行。”
这才叫狗咬一口,入肉三分,人家那个话真有几分道理的,你不能完全说人家胡搅蛮缠,这不耕赚的钱,真要是算庄家的,那年月也没毛病,这可跟现在不一样,现在他们可没有继承权,只有小龙有。
可徐江是谁,他本质上就是个性情中人,道理?规矩?他要是真跟庄家讲这些才出鬼了呢,这小子立起眉毛故意挑事的道:
“我呸,你这老家伙,想要什么钱?想要什么地?我舅舅一直以来都是在我们家出长工你不知道?他没跟你这老家伙说吧?地都是我们徐家的,你动一分我就打掉你一颗牙,钱?什么钱?我舅舅这些年在城里养了五个窑姐,都是我出的钱,现在还欠我一千大洋呢,怎么着,你们庄家是想来帮我舅舅还钱来了?我最近手头正紧呢。”
徐江这话聊的就没法听,还一千大洋,你咋不长出翅膀飞上天呢,苗圃屯的这帮庄户人从来就没把千这个单位,和大洋联系过在一起,庄家人心里都骂,这个小犊子,真敢开牙,什么事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你就敢说胡说八道,你咋不说把庄家人都抵押给你当奴才了呢,呸。
庄家人直接就炸锅了,这小兔崽子太不是东西,坑死舅舅然后吞了舅舅的家产不说,倒打一耙让我们还钱,还个屁,再说,你说一千就一千?你说长工就长工?这么多年我们都是瞎吗?
不耕是住在你们家,过的可是主人的日子,到现在你说在你家的不是舅舅而是长工?谁家长工这么横,主家有事还得问问长工?拿我们当傻子是不?庄家人里头有两个岁数小性子急的,都已经撸胳膊挽袖子的要过来和徐江打架了。
边上坐着的小姬一直没参言,还和程老三有说有笑的聊天喝酒,等徐江说完那话,也差点没呛到,心里骂道,这徐江可真能胡诌,不过这种场面肯定他得帮忙震着场子,看见庄家有人要动粗,赶紧一边从腰间掏出手枪摔在桌子上,一边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