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吃疼,连枪都拿不住,只疼的“嗷嗷”直叫唤。
这女人骑马路过这人身边,抬手又是一枪,就在这小子脑袋上又打了一个洞,这小子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动静。
这女人骑马狂追,这时候的程老二也不得不摸枪还击,本来他就刚出院,身上更没力气,拿着王八盒子都没力气,往后打了两枪,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原因,王八盒子居然卡壳了,打不出去,不过程老二腰上都是两把枪,赶紧再去拿,这时候动作太大,程老二刚做手术的伤口也崩裂开了,顺着刀口就往下流血。
他从林吉出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三四层的棉被,身下两层的褥子,这是钱翻译看他回家,天也太冷,也不知道从哪给他淘换来的,随着马匹的受惊,再加上路上的颠簸和程老二的翻动,被子早就不知道哪去了,程老二咬着牙齿,拼劲全身的力气,又往后面打了两枪。
他从来都是臭枪法,今天也不知道上天怎么就开了眼,居然听到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闷哼,刚要回头去看,结果拉车的马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冲出了公路。
公路旁的柳树还不高,就直接冲了出去,好死不死有那么一颗死树被人扔在路边,马儿是看见死树了,从一侧而过,可后面的马车可过不去,加上速度正撞在死树之上,那还有好,马车直接就飞了起来。
这程老二光顾着回头看身后的女人,哪有一点的心里准备,直飞起来足有三四米高,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传来了“嘭”的一声,程老二被摔的七荤八素,手里的两把枪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就觉得浑身那都疼,自己脑子晕晕的,一下都动不了。
他自己估计自己,肯定比死去的赵老三摔的还重,这次自己就是侥幸不死,也得落下残疾,甚至比赵老三瘫痪的还严重。
程老二现在是大头朝下,脸插在雪里,他用力的想起身,就是起不来,可半天后面追的女人也没过来,他也算松了口气,还以为那女人可能也受伤了,已经跑了,这边枪声一响,只要附近过来人了,不管是谁,按自己的人脉,多半不会有事,谁敢青天白日对自己再下手?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后面那个女胡子。
当女胡子三个字冲进程老二的脑子里的时候,已经认识些字的程老二脑子“嗡”就是一下,他总算知道开枪杀自己的女人是谁,她还活着,不对啊,她不是早就死了吗?不,不能是她,也千万别是她,又,又最好是她。
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依着自己的性子,就是活下来,像赵老三一个瘫在炕上,自己也绝不会憋憋屈屈的活下去,还不如死在她手里的好。
程老二用尽身上的所有力气,才勉强的翻了一下身,回头一看,那女人正一点点的向自己爬来,看来她也确实受了伤,这女人身后的雪地上,有着一条长长的爬痕,并在这条爬痕上,有着一条长长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