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冲六十万,这的的确确是一件疯狂的事情。
哪怕这个时代的汉人再如何的傲气,再如何的一汉敌五胡,但,三比六十,那是一比二十,比起一汉五胡还多出了四倍。
“杀……”
“杀,杀,杀…………”
寂静中,一个公孙瓒的亲卫大声吼叫起来,随即,喊杀声疯狂的响起。
人是从众的,而军人,当热血烧起来的时候,不要说三万冲六十万敌军,就算三万冲六十万魔神也绝对有人冲,正如某部影视剧里的士兵说的那样,只要有个人带着冲,哪怕是死,也就闭着眼睛冲了。
“目标,敌方中军,随我,冲……”
公孙瓒上马,随即快速朝着前方冲出去。
山坳到北安城外顶多十来公里,不远,也不算近,这个距离恰好能够让战马跑起来,还不给敌人半点反应的机会,公孙瓒,不管后世有什么评价,但的的确确是一个合格的骑兵统帅。
并州。
呼啸而下的长戟被一柄长剑挡住。
巨大的力量下长剑不断的换力,眨眼十多次的换力快速的将长戟上的力量卸去。
“吕布……”
王越看向吕布沉声开口。
北地,他来的不多,也来过,更知道北地吕布的名声。
过去王越不认为吕布当真那么强,而现在,他认可了吕布的强悍。
也唯有被传扬出的那种威名的存在才能给他这般大的压力。
“王越……”
同时,吕布的眼睛看着王越冷声开口。
和王越一般,吕布也听过王越的威名。
不论两人在后世有怎样的威名,但,这个时候,实际来说两人都只是游侠而已。
而且,王越的剑,吕布的长戟,都比典韦或者现在同为游侠的甘宁之类来的有名的多。
“先杀出去,到时候我们再分功劳……”
王越看着吕布微微犹豫下开口道。
这契丹首脑的首级,王越清楚就算没有他出现,吕布一样能砍下来,按照他的性格,这颗脑袋他是想还给吕布的,但,没有这颗脑袋,他怕是这辈子都休想再回皇宫。
或者不久后唯独能再次听到那个女子消息的便是皇帝将那女子许给了哪一个世家子弟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有何资格与某家分这功劳……”
吕布听着王越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未落,暴怒的吼声从吕布口中吼出,下一秒,长戟好似暴露的恶龙一般腾空而起。
漫天的血雾被席卷而起,长戟在血雾当中腾挪闪跃,恍若活过来一般朝着王越席卷而去。
几乎已经无视契丹二十万铁骑,吕布此时每一击都带着疯狂。
这个时代,大汉对于异族的态度是蔑视的,吕布哪怕是阻止了异族二十万大军前往河西走廊,在大汉来说也不算什么,唯有那契丹首脑的首级,唯有那东西才有那么一丝可能让吕布成为一个军官。
哪怕都不够攀登中等军官的行列,最多只能弄个都尉,一个地方上的最高军官,但,那也足够让他爱的个女人能够稍微在她的家人面前抬起点头吧。
对于一个骄傲的男人来说,连让自己的女人在家人面前抬头都做不到是何等的悲剧,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而吕布,男人中的男人,其傲气比起一般的人又强了何止千万倍。
这个契丹首脑首级对他的意义可想而知。
现在有个人跑出来说要和他瓜分这颗脑袋,还是在他本已经快要成功顺利斩杀契丹首脑的情况下跑出来的,这让吕布如何能够不怒。
“嘭……”
狂暴的撞击震荡开来。
吕布脸上的神色疯狂,王越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全然平静下来。
“奉先……该死的,魏续,宋宪,侯成,高顺……跟着我冲,把这些契丹人朝着他们其他的队伍驱赶过去,搅乱他们……”
后面,张辽看到吕布和王越打起来脸色一变,这会儿,他们虽然杀了契丹首脑,但契丹可还有近二十万铁骑,如果不能及时杀出去,等二十万人围上来,任他们多强只怕也免不了被耗死。
只是,看着吕布和王越交手的情景,张辽更清楚,他们这里没人能够分开那两人,那两人的实力之强,这里任何人上去都会一个照面被斩成十七八段。
血,流了一路,零散的异族骑兵仓皇的朝着北安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后面,凌天带着数千人羁押着数十万异族的女人和孩子。
“铁勒和高句丽有六十万人,你说我们八千人该怎样才能杀光他们,或者说,在不被他们杀死的情况下杀光他们……”
马背上,凌天冷冷的看着贾诩开口道,马背前,贾诩的脸颊微微抽搐着,哪怕毒士善于隐忍,这会儿也有种气疯的感觉。
几天的时间,凌天已经拿下铁勒和高句丽藏起来的族地,现在,他对于毒士两个字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有这么一个谋士,很多事情的确会很简单,所以,他也不想再费脑细胞,干脆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让贾诩出出主意。
北安,公孙瓒带着三万骑兵穿透铁勒的一支军阵,五万人的军阵,穿透之后,公孙瓒身后跟随的骑兵大概少了两三千人,而铁勒五万人的军阵则连一半都已经凑不齐。
两三千拼掉两三万,这已经是疯狂的胜利,只是,此时公孙瓒出其不意的优势已经消失,周围,其余的铁勒和高句丽骑兵已经开始围上来。
“兄弟们,某家今天怕是无法将你们带出去了,但某家保证,会与你们死在一起……”
公孙瓒痛苦的看了眼还跟在他身后的骑兵,三万骑兵,虽然大多是他岳父给予的,但刚才死去的人力却有小半是他的亲卫,是他亲手招募,训练的,是他日日夜夜都相处的。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今日,不死不休,公孙瓒,绝不独活……”
公孙瓒扫视了一圈,蓦然间举起手上的长枪怒吼起来,他胯下,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跟着仰天嘶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