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环顾周围,皆是浑身狼狈的冀州士兵,他们灰头土脸,身上衣袍,头发都有被火燎的痕迹,脸更是被浓烟熏得发黑。
哪里像是之前跟随他攻略河北的强兵,简直与农民也没多大区别!
而更令文丑痛心的是,他的剩余冀州兵已经不足五万之数,其中骑兵不过五千!
就这一战,连敌军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自己竟然遭到这样大的损失!
文丑又怎么能不恨!
他望向身后的峡谷,火光冲天,尸横遍野,如同人间炼狱!
还未逃出的士兵在火海中狼奔豕突,却是像是无头苍蝇,最终不是被箭矢射穿胸膛,便是倒在了浓烟之中。
后面传来喊杀声,透过火海,隐约可见西洲军列成阵列,向峡谷推进,以长枪与弓箭收割着残余冀州兵的生命。
“将军,事以至此,多想无益!”郭图沉声道,“不如至榆次整顿兵马,再报此仇!”
文丑高举起长枪,“兄弟们,撤退!等到下次,我们定然要让苏子谨血债血偿!”
冀州兵狼狈而逃。
山崖上,苏然望着冀州兵逃离的影子,目光深远。
文丑率兵逃了近十里,马匹都累得不住喘着气。
“将军,歇一歇吧,弟兄们都跑不动了!”一个部将来到文丑身边,有些不忍地说道。
“军师以为如何?”文丑看向郭图。
郭图也是喘着气,他虽然坐在马上,但毕竟上了年纪,又不擅马术,感觉自己的筋骨都快要散架了。
听到文丑的话,喘了两下,望着周围的景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文丑神情错愕,“军师为何而笑?”
郭图笑声缓缓停下,平复了下气息才道,“我不笑别人,只笑那苏然小儿!此处一面峭壁高耸,一面密林幽深,道路极窄,若是其在此处设下伏兵,我们定然无生还之理。
可惜!此次得逃榆次,下次定报今日之仇!”
郭图眼中掠过阴冷的光芒。
但他话音刚落,密林中喊杀声四起。
话音未落,一蓬蓬箭矢已经如同黑云般落下,尖锐的箭簇轻易洞穿士兵的身体,冀州兵如同麦子般倒下。
冀州兵刚经历了一场败仗,跑了十多里,面临突如其来的袭击,立刻方寸大乱。
“杀——”
箭雨之后,密林中埋伏的并州狼骑如同旋风般冲出,马蹄卷动风雪,映衬着骑士的铁甲森寒。
张辽一马当先,手持冥山勾月,那小戟如同冷月般,反射出死亡的森寒。
文丑瞋目切齿,经历了山谷的埋伏,他心中已经是满腔怒火,却是难以发泄出来,如今仇人见面,哪里有不报之理!
“将军!”郭图连忙叫喊,想要拦住,却是太迟了。
文丑飞马挺枪,面对一片冰冷的枪林却是毫不退缩地迎上。
“挡我者死——”
文丑大吼一声,长枪带着呼啸横扫而出。
随着一片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并州狼骑顿时马嘶人沸,巨大的力量将七八支铁枪打飞出去,甚至连那些骑士的马匹都吃不住文丑的可怕力量而栽倒在地。
文丑一击之力,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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