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不是狼,不会将你吃掉。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他同意,说不定会想出一条妙策。”说着,李威挤了挤眼睛。
河边兽生“会意”,伏在地上,爬了几步,就差一点要舔李威的鞋子,然后感谢零涕地说道:“谢过陛下。”
“不用谢我,去吧。”
“恶心,”上官婉儿差一点过来,将李威那一只靴子脱下来,扔掉。
“不仅是恶心,他们还是一群野兽,婉儿,不相信你过一段时间看,只要我一误导,他们会在新罗做出什么样的事。”说完了,李威坐下来沉思。这件事要抓紧去做,然后将这些倭人送回去。避免夜长梦多。
最后终会察觉的。
但也没有关系,一旦西域与北方用兵,国库更空虚,到时候看到大笔的进账,就是裴炎都不敢做文章了。想到卖军火,他又灵机一动,是不是可以卖得更远一点。比如现在拜占庭的弓箭不是很犀利,还有一些强弩,这都是秘法制造的。
以现在拜占庭的工艺,就是看到实物,还是无法仿制,增加他们的实力,让他们与大食人打得你死我活。这也是一种削弱。一旦大食持久不胜,后果很严重的。他们与吐蕃一样,只不过是总督制,很象后世的殖民地形式。不胜,就可以崩溃,西亚危机则能解除。或者想削弱未来的欧洲,大食势弱时,也可以反过来支援大食武器。
甚至可以将眼光放长远一点,让阿瓦尔人、斯拉夫人、哥特人、法兰克人,全部混战。不说没有机会,眼下这些国家或者势力大多数派来了使者。还有一个公主,请求“勤王”。阿瓦尔人也来攀亲认故。这就有许多操作的机会。
又想到了这个公主。
上官婉儿笑她白痴,李威倒是能理解的。她前来就是寻求帮助,也做好了嫁人换取利益的准备。大约那些天主教的传教士看到景教,心里着急,又逼求了一下,才有香黛那看似天真的说法。
“大好机会啊。”
“什么机会?”
“抹杀。”
“抹杀什么?”
“抹杀我们华夏最大的危胁。”
他不是一个小蝴蝶了,渐渐成长为一只大老虎,就不知道能不能扇动整个历史的走向。可教育理论的不同,或者其他因素,华夏最大的危胁不是倭国,太小了,所以某两个伟人都想到了用空间换时间的说法。然而欧洲人才是最致命的危胁,穿之前,那一点点民汗民膏换来的挤地皮,让许多人眼睛一些迷花了。实际上现在想一想,当时的处境,十分危险。孤立无援!四面皆敌!技术不如人,越发展,技术越落后,要么就是山寨,特别是军事上的悬差,实际上那把宝剑一直悬在头顶,并没有收走。
操作得当,出兵打到法兰克不大可能的,可能使欧洲更加混乱。
离得远,国家与种族多,不大好操作的。
自己一直觉得他们有用,有用的地方,正是此处!
李威放下奏折,开始在沉思。忽然问道:“婉儿,我若是将这个公主纳入东宫,会是什么结果?”
“陛下不可啊,”上官婉儿惊讶地叫道。
纳野辞明月,都是偷偷摸摸地塞到东宫。现在有许多大臣知道了,这也是太后与陛下的默契,还是太后下诏将她带到东宫的。所以一个个在装糊涂,然而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册封。
野辞明月进入东宫,有多少有利的条件,长相上,是有区别,可党项人与汉人区别不是很大,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而且党项这一次立下了多大的功劳?这个欧洲公主除了那个大鼻子刺人眼睛外,长相倒是很美丽的。可那个绿眼睛,金黄的头发,超大的胸部与臀部,这个放东宫一放……
于是又说道:“陛下,万万不能啊。”
李威摸着下巴一缕胡子,说道:“不纳,那个就有些难了……”
……
刘仁轨回到府中,还在忙碌。
门房禀报道:“阿郎,倭国使者求见。”
心中有数,道:“让他进来。”
白江口一战,打得倭国心寒了,河边兽生小心翼翼地参见,然后将来意说出来。刘仁轨问道:“你们那个什么皇,当初为什么要出兵新罗?”
当时倭国天皇打的旗号是援助百济,这个说法根本不能成立,百济在高丽半岛之西,新罗在东,有什么理由援助百济,而与新罗为敌?李威与刘仁轨还为此交谈过,刘仁轨很爽快地回答,是这个倭国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援助是假,想在半岛上捞取好处是真。
一语中的。
自从与中原来往,学了中国的制度文化后,倭国开始进化,这一战如当头棒喝,但过了许多年后,伤疤好了,又继续不停地进攻半岛。也就是说,在唐朝他们就有了强烈的野心。
河边兽生当然不敢说出来,嚅嚅道:“当时是我国有奸臣蛊惑,在白江口,我们国家已经见识了贵国的强大,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还在继续称天皇。”
这个天皇那么好容易称呼的?李治为了称天皇,又是封禅,又是祥瑞,弄了七八五十六个弯子,最后才加授天皇。
河边兽生不能答。
“你坐,”对倭人,是手下败将,刘仁轨倒没有那么反感,尽管他同意李威的说法,这是一群很有野心,很不要脸的民族。
河边兽生坐下。
刘仁轨还让仆役端上来一壶茶,替他沏上,又说道:“你刚从东宫出来,应当知道想要帮助你,我们陛下有很多困难。”
“是陛下让我找你的。”
“嗯,早在陛下没有登基之前,就与臣谈过你们倭国的事。”
“陛下是怎么说的?”
“他意下也是同意相助你们倭国。”
“谢过陛下,还有刘相公。”
“你不用那么急着谢,可在朝堂中阻力大,所以不好直接相助。但我倒想出一个办法。白江口战役,你们倭人也见识了我们唐朝的船舶的强大。”
“是,贵国的船舶不但楼船是我国的数倍之巨,还有蒙冲舰、斗舰、走轲舰与游艇、海鸥艇,有的速度快,有的灵活机动,非是我们国家船舶所能相比。”
刘仁轨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机。
若没有李威再三提醒,没有一个能想到。但经过了李威提醒,一个不要脸,又肯学习的民族,意味着什么?
一流即收,河边兽生没有看到,道:“那是,我国文明有几千年之久,你们倭国才有几百年的文明。”
“是啊,是啊,”河边兽生点头哈腰地答道。不是我们不强大,是我们时间短,产生的差距。
“所以我看到诸多大臣反对陛下的意见,于是想到了一个主意。你也知道的,泉州民间在大肆制造船舶,这种船舶比某原来率兵与你们倭人战斗时的船舶更大,抗风浪性更强。不但是船舶,还有各种武器,可以暗中托人以民间制作为名义,交付给你们倭人。”
“谢过刘相公。”
“我还没有将话说完呢。”
“刘相公请说。”
“一旦你们出兵,我们唐朝也会相应地出兵,两相夹击。不过朝中大臣阻力大,不仅是不能出动军队,就是财政,陛下也不好调动。”
“那怎么办?”河边兽生着急地问道。不能调动财政,又怎么支援船只与武器?
“你们倭国人不能买吗?这是民间交易,就是再多的大臣反对,也不能阻拦。”然后刘仁轨又低声说道:“听说贵国产白银,可用它来作货币交易。不但是如此,虽有损失,一旦打败新罗……”
那个,你懂的。
这君臣二人再三地蛊惑,使这个倭国使者不知东西南北,又再次明白了,眼睛越来越明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小说阅读(readnovel。)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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