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还是……”
“道理很简单,无论道教、佛教或者天主教,都有一些禁忌。如道教禁饮酒气乱、食辛气昏、同坐气乱、畏死气秽、嗔怒气奔、悲哀神伤、见血气污。佛教不杀生、不偷盗、不淫、不妄语、不饮酒,这是小五戒,还有八关斋戒,十戒、菩萨四百戒、比丘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五百戒。天主教同样也有一些戒忌,尊崇天主、不发虚誓、守瞻礼日与主日、孝父母尊师长、不杀人害人、不行邪淫、不偷盗、不妄证诽谤、不贪图他人妻子、不贪他人财物。”
听到不贪图他人妻子,狄蕙不由一笑。李威平时也说了一些关于西方的知识,就说到了一夫一妻制,没有太反对,但直接说了,不大可能真正实行的,比如西方这些国家,表面上是一夫一妻制,实际上情妇遍地飞,私生子满地爬,生活作风,比中原远远要乱。
但听了李威的话,香黛却认真的在胸中划着十字,喃喃祈祷。
李威又说道:“另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戒条,比如一夫一妻制,贪婪,爱慕虚荣,撒谎欺骗,等等。香黛公主虽然身为法兰克王国的公主,然而她的全家都没有多少财产,又是匆匆忙忙而逃,身上不可能携带多少财产前来唐朝……”
这一说狄蕙也明白了,虽然今天香黛身上有衣料单薄,却用的是最奢华的丝绫布料,造价很昂贵的。特别是棉花逐步普及,航海又开始,养蚕业萎缩,导致丝绸价格不减反涨。
“她自幼在爱尔兰的修道院长大,又是最虔诚的天主教徒,为什么今天穿了这一身衣服?若没有这身衣服,会不会让武承嗣看重?”
“臣妾明白了。”
“我……”香黛眼泪汪汪的,过了大半天忽然用衣袖一拭眼泪,幽怨地说道:“我知道皇帝你聪明自古都难有人能及,你为什么要问?”
“我再聪明,也没有你们那个摩西先知聪明,就是我帮助你,也要问清原因。”
“这衣服是几位主教以及我国来使的一些贵族弟子,凑了一些金钱买下来的,你在皇宫不便,但正好出巡,让我也跟你们一道……”这件事,香黛很违心,越说到最后,声音越低。
李威与几女哭笑不得,杨敏暗中还拽了徐俪的衣服袖子,那意思她与当年你一样,主动追皇帝。
“你们想法错了,就是你不穿这身华丽的服饰,我也不会说你丑陋,穿了后,也许眼前一亮,但也不会因为你漂亮,我就要纳下。天下间有多少漂亮的女子,难道我一一要将她们纳入宫中?”
“我,我……”
“你什么也不要说,我已明白,那个周国公,是太后的亲侄子,也就是我母后哥哥的儿子,与我的关系亲密……不管你,你只能羊入虎口,乖乖做他的妾,管你,你知道不知道,将替我惹下多大的麻烦?”
自己刚刚话音没有说落。
说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话,只要武家兄弟不要深入地插手政务与宗室事宜,就能保他们荣华富贵。不插手那是不可能的,母亲扶持诸武上台,就是做帮手的,但只能做一些小小的配角,千万不要象历史上那样,这个王,那个公的啥。这是自己的底限,也是一句承诺。
武承嗣本人极其好色,洛阳人人皆知。
好色,在这时代也没有太大过错,是男人嘛,正常男人,有几个人不爱美色的,只要不为非作歹就行。
武承嗣已带了诸武直闯四方馆,可见他对这个香黛的迷恋。若是自己插手阻难,用什么借口?或者说,我已经将视野放到遥远的欧洲,准备借力打力,让欧洲文明催毁,灭除将来华夏最大的隐患?试问,有几个人相信?恐怕不但不相信,进谏自己好高骛远的大臣,会将东宫跪满。若是强行阻拦,会立即与诸武交恶。
今天自己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一点关系,马上会进入冰点。
没有母亲配合,自己如何实施一些对国家有利的革新?
“但你是皇帝。”
“不错,我是皇帝,也要兼顾各方势力。比如你父亲,他岂不是皇帝?”
“那我怎么办?”
“不是你怎么办,是你以后要注意什么?一块上好的美玉,可以引来无数人的贪婪,一个美丽的女子,同样会引来许多人的追逐。所以你们国家的宫相才想你做他的情妇。到了我们唐朝来,亦是如此,你本来长相美丽,又有异国风情,我的几个妻妾个个貌美如花,也夸奖你的美丽动人。再穿着鲜艳的衣服,还要招摇过市,没有周国公,也有其他人。虽然你是公主,但是一个落后国度的公主,离我们唐朝又十分遥远,没有交涉,自古以来,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你可想一想结果?”
“不是的,我只是到东市上想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马。我带的那匹马,在路上冻死了。”
“你先回去,听我的话,若不听我的话,就无法保护你。”
“谢过皇帝陛下,”香黛听出李威话音变软,眼中终于有了一份惊喜,躬身告退。
“陛下,这个周国公很是可恶,上次……”徐俪嘴直口快,说道。
“与上次不同的,上次是夫之妇,订了亲的,但这位公主没有订亲,说不定母后听说后,还会主动作主,将这个公主纳入周国公的府上,减少风波。”
还有一条办法的,直接将这个香黛纳入东宫,现在的武承嗣,给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与自己抢女人。武承嗣纳,没有多少非议,反正也不是一个好人,但自己纳,行不行?想了想,又道:“来人哪,出宫将周国公请到东宫谨见。”
不过韦月皱眉了小秀眉,说道:“陛下,臣妾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