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山失魂落魄返回会场时,杂物处已经将裂开的墙面修补完毕,满地残尸、血水都冲洗干净了。
会场正一片嗡嗡。
原来,宁夏才宣布,所有二级以下官员,都必须上缴述职报告,和未来两年的工作计划。
全场都是老油子,谁经过这个。
即便宁夏才杀人立威,也压不住众怒。
景长山才捧着大印盒子出现,满场嗡嗡声立止。
皮惠僧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大印,这,这,真给了。”
“天呐,这是怎么了,栾大人这么高风亮节。”
“君大人高见,下官一定及时交上述职报告和工作计划。”
大印一回,众官心头掀起山呼海啸,有见机得快的,急忙表态,抢个头筹。
宁夏从景长山手中接过大印,当即命机宜文字江泉立时取来公文。
当着众人的面,他签发了第一份命令,令千霄卫副卫将马勃然,率众立时清查原粮道所、衣帽所有司人员。
此令一出,全场欢呼。
马勃然长身而起,当即领命。
宁夏此举,实在太振奋人心。
堂堂千霄卫,权重衙门,有纠合百官,监督内外的大权。
这样的衙门,却让已经被拆解掉,正在重组的老旧衙门捏着短处,锁死了资源。
导致上次各千户所、百户所来索要资源的事,到如今都没个结果。
千霄卫驻各地卫所,几乎瘫痪。
宁夏先拿粮道所、衣帽所的这帮家伙开刀,亮出了千霄卫的锋刃,众官无不大觉解气。
这一刻,谁都意识到有一个强力上官坐镇的好处,绝不至于出现以前那种遇事各种推诿扯皮,无人敢于负责的局面。
………………
“人心思变,人心思变啊,老皮,你说一夕之间,怎么成了这样?”
一座暖色的大厅内,景长山目光忧郁地向皮惠僧传音道。
皮惠僧面色暗沉,“事后我才知道,问题出在朝夕天下,上面的刊文我看了。姓君的太阴了,他弄出的打地铺那招,实在是太阴损了,竟然惊动了上面。
你又不是不知道,栾大人是出了名的稳妥,既然上面都表态了,这个时候,他不掺和进来再正常不过了。”
景长山仰天长叹,传音道,“可怜你我,才入手的大权,尚未来得及行令,就成了这副模样,不服,不服啊。
今次来见极乐老魔,你我务必同心合力,唆使老魔出手。只有他出手,才可能挽回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