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项梁愿意再给点粮食与物资,那么自己这边站队起会更加果断。
“你怎么看?”项梁在陈知白离开后,转头向身边的范谋问道。
“李适有陈泽乡之志,更有燕昭王之心,当世豪杰也!”范谋拿着抄录的求贤令,说道,“如此,此人眼观非凡,明白在打败大秦之前,双方是益友,若打败大秦后,双方必是死敌!”
“死敌?”项梁听到范谋的话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范谋会这般评价。
范谋认真点头道,“李适得楚之黔首,将军得楚之华贵,两者合一才是楚国。他既然有王侯之志,那必然不容于将军,除非……”
项梁听到范谋的话,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与之交好吧。
将来之事,将来再说,毕竟我们所面对的可是暴秦,又岂是能够简单可以动摇的。”
听到项梁的话,范谋也并不否认,说实话,就算是他也不认为能够轻易的打败大秦。
陈泽乡的起义军轻轻松松三个月的打到了大秦腹地,但最后还不是一个少府出手,组织起了刑徒军就把这一件事情给轻轻松松的解决掉了,甚至连陈泽乡都给灭掉了。
换句话说,陈泽乡看起来好像野火燎原一般的局势,只不过昙花一现。
而经过一年休整,大秦北边正规部队南下,又岂是甘章这个随手拉起来的杂牌军能比的。
“我们如果举行合纵,那秦军肯定会有所举动!”范谋道,“这场战争不会太远了!”
听到这话,项梁点点头,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项梁才能够跟李适相处下来。
两人都是具有一定的政治眼光,都知道只要强秦没有覆灭,至少要受到重创,否则的话,不论是李适还是项梁都不会相互进攻,哪怕双方所代表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级。
随着陈知白把李适求贤令的消息在薛县给发布了开来,薛县的上层人士自然只是笑笑。
对这个求贤令在他们只是一个笑话,自己好端端的项氏不投靠,投靠你李适做什么。
但这份求贤令对于心有大志,但却没有向上阶梯的人来说却有大兴趣。
樊哙打着哈欠,看着刘季入迷的看着一份素布,道:“季哥,看什么?”
“陈郡李红衣的求贤令,若不是在彭城立了功,我都有点想投靠他了,做事大气敞亮。”
刘季感叹道,“不过现在,兄弟们多少也算是个官了,反而有点舍不得走了!”
“那就先别走了!”樊哙倒是吃着狗肉喝着酒,说道,“反正这里有酒有肉!”
刘季也不多话,只不过他隐约感觉自己想靠着功劳继续向上总是有一层无形的压力。
毕竟项氏一族肯定优先重用自己的家臣或者贵族血脉,像刘季这种到底是外人。
同样,一个刚在项策羽门口手持长戈站完岗,回家时路过城门口的小兵,看着城门口上的素布公告若有所思,喃喃道:“求贤令……能让我指挥兵马,征战沙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