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的火炮打响了,曳光弹像扫把星划过天空,一架飞机中了弹,冒着浓烟尖叫着冲了下来,掉在了卢瓦尔河的北岸,只听到远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张一平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能够上战场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即使他身边聚集中了十几个顶尖的枪手,也不能够改变这个趁势。
张一平的警卫连只能够跟在后方,在前方,机关枪哒哒地响个不休,撩动了他们的心弦,但是目前只能够忍住。他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前方的部队已经过初步清理过的地方。
“没有关系!”刘亚民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安慰他的战友,“我们现在也是在战场上,打仗嘛有先有后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打先锋,咱们打后卫而已。”
“那是!”土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说道:“只要碰到那些难打的硬骨头,最终还得靠近我们,他们这些人准没折。”
在前面带头的二嘎子和殿后的王一民却没有出声,他们全神贯注,感觉的触角向四方伸延开去。
这里虽然被前方的部队清理过,但是巷战的复杂处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渗透。在哪里残砖瓦砾之中,随时会有敌方的枪手甚至狙击手冒出来,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沿途的路边,有一所遭受炮击的学校,倒塌了的墙壁,露出里面的的课桌,脱落的黑板,地上散落着书籍上面的布着一些血渍。
旁边有一栎两层高的教室比较完整,从破落的门窗望进去,里面堆满一具具的尸体,用白布简单地包裹着,血水从白布里渗透出来,流在地上,顺着门槛流入外面的排水沟里,教室里面,绿头的苍蝇胡乱地飞翔。
如张一平事先所料,鲁特大道周围的地区的确是英法联军防守的薄弱所在,这里是06师和外籍兵团的边缘地区,开战以来,一直不重视这里,这里的进攻比其它地方相对比较弱,这给敌军造成一个假象,以为这是两军的结合部。中国人不会投入太多的兵力。
何大力的营是一个超满编的营,光中国籍的枪手就有一千多人,再加上每个枪手带两个辅兵,总人数达到三千多人。在一千多中级及高级枪手的带领下,势如破竹,像一把砍刀,顺着鲁特大道,将奥尔良的南岸城市劈开了两半。
从鲁特大街的出发点到卢瓦尔河畔,只有不到二公里的路途,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何大力和李二苟营已经先后突破到达卢瓦尔河畔。
但是,张一平知道,真正残酷的战斗这时才算开始。
部队突破到卢瓦尔河畔,他们的目标就是为了夺取卢瓦尔河上的桥梁。
卢瓦尔河从奥尔良城中心蜿蜒而过,将奥尔良城分为南北两半,河面上有主要桥梁两座,分别在鲁特别大街的两侧不到两百米的地方。
中**团的两个营抵达卢瓦尔河畔,威胁着这两座桥的安全。更威胁着南岸守军的生命安全。
整个奥尔良开始沸腾起来了。
双方的炮火肆无忌惮地轰炸,已经顾不得平民或者是民居,只要哪里有需要,炮弹就砸在哪里。
奥尔良城仿佛置身于一个铁笼之中,人们在里面提心吊胆地等候各种难以预测的事情,炮弹交错在城市顶上编织成一个个弧状的巨,而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包括交战的双方,只有无可奈何地等待着末日的来临。
炮弹密集地炸开,伴随着混凝土块,砖瓦石砾以及不可预测的弹片在人们的头顶上穿梭着,呼啸着,发出慑人心魂的尖叫声。
有经验的老兵,可以凭借呼啸声,在炮弹飞来时就率先俯身躲藏,但是天空中的炮弹是如此的密集,炮弹它到底会青睐哪里,没有人能够准确获悉,更不可能定夺。如果炮弹注定砸在你的头上,就算你再机警,动作再快也没有用,因为在这一瞬间不可能跳得多远。炮弹在近身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会把人的内脏震碎。没有人可以逃脱,一切全凭天命。
张一平对于这种难以预测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他同样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来决定。
张一平的警卫连也不得不投入战斗,不过他们和任务不是夺取桥梁,而是协助守住左翼,防止联军的反扑,给夺桥的部队争取时间。
张一平眼着一发大口径炮弹落在街道旁的一处瓦砾当中,隐藏在一堵残存的墙壁后面十几个辅兵和几个中国士兵,马上消失不见,浓烟过后,那里已成了一片空荡荡的废墟和一些炸得粉碎的弹片,以及一个深深的弹坑。
弹坑就是最好的躲避所,因为根据统计,炮弹不可能同时砸中同一个地方。张一平从他隐藏的地方跃起来,向那个弹坑扑过去,但是忽然双是一发炮弹飞来,带着尖锐的啸声,这发炮弹落在刚才那个弹坑的周围,爆炸掀起了混凝土块和泥土瞬间掩没了刚刚的那个弹坑。
张一平跳入新的弹坑,回头一,他刚才隐藏的地方,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