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今晚,若能让她熬过今晚欧阳箬定定地看着自己渐渐发抖,一点一点麻木的双膝。【】
以天为誓以天为誓
总有一天,她要让皇后知道,她欧阳箬不是那等认她宰割的鱼肉
“皇后娘娘”一声轻而含着小心的呼唤,唤醒了单手支颌打着盹的皇后。皇后抬眼一看,却是身边的贴身宫女紫叶。
她揉了揉额角,面上倦意深深:“怎么了,可是皇上有醒转”
紫叶跪在她跟前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睡得不安稳,只是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她小心地道,不住地打量着皇后的面色。
皇后“嗯”了一声:“那又怎么了给皇上喂点水便是了,御医可有说什么”
紫叶道:“御医说皇上只要不发热明日一早便能醒过来,皇后”她欲言又止,却不敢往下说。
“支支吾吾做什么有话快说”皇后微怒道。她本忙了一日,夜里又为皇上守夜,脾气自然不好。
“皇后娘娘当真要让柔芳仪跪下去”紫叶小心地问道:“奴婢看她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再跪下去”
“大胆你这吃里爬外的奴才本后养你多年,你倒为外人说话了”皇后大怒,作势欲打下去。
紫叶慌忙连连磕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也是为皇后娘娘好万一皇上醒过来看到柔芳仪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她向皇上哭诉的话,娘娘岂不是皇上连昏迷之时念的都是柔芳仪的名字,所以奴婢害怕娘娘一时冲动”
“你这死丫头你想得到的,难道本后就想不到么如果不趁这时候叫她去了半条命,最好是她肚子里的孽种也一起去了,以后以皇上对她的宠爱,还有本后的位置么哼我倒要看看,她今日一闹,肚子里的孽种还保得住保不住”皇后边说边步到殿门前,远远的,看到她一身素色,颤抖地跪在殿前,似被折了双翅的白鸟。
“奴婢晓得了,只是皇后娘娘难道不担心皇上醒来责罚”紫叶又小心地问道。
皇后的唇角扯出一丝冷笑:“本后有叫她跪么是她自己心有愧疚,硬要跪在殿前为皇上祈福的,本后百般劝导也是无用”她似笑非笑地盯着紫叶惊慌的面上:“你们一干奴才可都是亲眼瞧见的,是不是”
紫叶瞧着她的神色,心里猛地一颤,忙连连点头:“是,是,奴婢们都看见了。”
皇后满意地笑了:“不光你看看见了,这全宫里的奴才也要都看见才行,下去吧,叫宫里的宫人都好好看看,学学下柔芳仪娘娘的忠心。”
紫叶不敢抬头,只得连连点头,慌忙退了下去。皇后那样子真的好可怕。
欧阳箬你这华地来的贱人皇后扯着自己的凤服长袖,眼中射出恶毒的光来,这次定要她的命去掉半条。不管皇上醒来如何震怒,她都打定了这个主意。她倒要看看,在楚霍天心中,是她一门赵家世族重要,还是欧阳箬这无权无势的华地贱人重要
欧阳箬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双腿已然麻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似火与冰的两重天在身上交织。她咬着牙,面上冷汗淋漓,一点一点滴在膝上。如今谁来救她她绝望的心中生出一丝无望的念头。谁来救救她与她的孩子。不知是不是她跪得太久,竟出现一丝幻听。
“柔芳仪,你这是做什么”有人似不满地冷哼。
欧阳箬艰难地转过头去,却见是徐氏站在自己身后。欧阳箬心中的希望又顿时扑灭了。徐氏依旧一身白衣,美艳的面孔在此刻看来却似绝美的女鬼一般。
“臣妾奉皇后皇后之命在此跪着念佛经为皇上皇上祈福”欧阳箬艰难地道。膝盖上稍一挪动便似针扎一般。
“哼,就你那小身板。起来吧要添乱也不是这时候。来人”徐氏一声喝令,身后上来两个内侍。
“把柔芳仪娘娘抬回宫有人拦的话就说是本宫的命令,皇后娘娘问起来就叫她来找本宫。”徐氏冷哼道。
那两个内侍便上上前抬起欧阳箬。欧阳箬站都站不稳,只得一人一边搭着。
欧阳箬顿时大惊:“你你你难道不怕皇后娘娘与你一并罚了”徐氏冷冷道:“就她老不死的妖妇她叫你跪你便跪了平日瞧你一个通透的人,这时候怎么笨得跟头猪一般。你也不怕你的孩子跟你一起遭罪了。哼她叫你跪,本宫偏偏叫你起来,看她能拿本宫如何。”她说得毫不客气,又用她的美目狠狠地挖了欧阳箬几眼。
欧阳箬心中却一暖,知道她深夜前来,定是听到了消息才赶过来的。瞧她的样子竟似要自己一力与皇后对抗。
“徐贵嫔娘娘,这可使不得”欧阳箬一想明白,立刻急急地冲口道。
“使不得”徐氏忽然冷冷地笑了,看着那紧闭的殿门,忽然哈哈一笑:“怎么使不得本宫说使得便使得。走”
她说得干脆,可还未走出几步,那御林军侍卫忽然上前拦道:“贵嫔娘娘,皇后吩咐过了”
他还未说完,徐氏素手一扬,“啪”的一声,一巴掌挥上他的脸:“狗奴才,也不看看本宫是谁。滚”
那御林军侍卫被她打得蒙了,顿时嚅嚅不敢言。
徐氏冷笑一声:“仗势欺人的奴才好狗不挡道给本宫滚一边去”
她当先走了出去,身后的宫人连忙跟上,欧阳箬见她如此鲁莽心中越发焦急,那紧闭的殿门又打开,皇后气急败坏地急走了出来。
“本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徐贵嫔竟然与柔芳仪交情那么好了。”她冷然道,长长的凤服拖曳而过,在深重的夜色下似血一般。
徐氏高昂着头转过去,傲慢地施了一礼才笑道:“臣妾看皇后娘娘照顾皇上,约莫是照顾得头脑发昏,竟然忘记柔芳仪身上还怀着龙种呢。臣妾不才,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万一这祈福不成又见了血光,可是大大的不祥。”
皇后睨了她一眼,冷笑道:“祥与不祥难道由你说不祥便不祥了若你想与柔芳仪一起跪着为皇上祈福,本后成全你便是了。来人押她们跪着,本后就是要看看,是你的腰板硬还是侍卫手中的剑更硬”
徐氏脸一白,见侍卫又要围上来,喝道:“谁人敢上来”欧阳箬见形势不妙,连忙挣扎要下来。
她连声道:“皇后娘娘,这不干徐贵嫔之事,让贱妾一人跪着便可,让徐贵嫔回去吧”她心中惶急,声调越发不成声了。
徐氏怒道:“闭嘴你求了她,她便能饶了你么本宫跪天跪地,就是不跪这恶毒的妇人要叫我们跪了,除非我们都死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欧阳箬,似气她不争气一般。
欧阳箬被她这么一瞪,忽然也清醒过来,恍惚一笑道:“是,除非我们都死了”
皇后见她们两人都似疯了一般,丝毫不把她放在眼中,气得浑身发抖:“来人来人”
忽然有人清清冷冷地笑着走了过来:“皇后娘娘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娘娘们都来看这边热闹了。”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赵清翎一身青衫,身后跟着德轩,意态闲暇地走了过来。
他清亮的双目似不经意在她们三人面上转了一圈,这才向皇后施了一礼道:“皇后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两位娘娘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皇后顿时语塞,赵清翎虽然已不在朝中为官,但是他身份的特殊与尊贵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今日皇上遇刺便是他为皇上拔毒诊治。
赵清翎见皇后不答,只笑道:“更深露重,皇上已经无碍了,几位娘娘还是各自回宫才是啊。”
皇后闻言面色不善,冷笑道:“她们二人一片忠心要为皇上祈福呢。本后拦也拦不住,赵先生你来得正好,你说是该让她们继续跪着呢,还是回宫呢”
徐氏闻言面色一沉就要发作。
赵清翎忽然哈哈一笑:“依在下看,这皇上的伤也无事了,再跪亦是多此一举罢了,皇后觉得呢”
皇后面色铁青,狠狠地瞪了徐氏一眼,都是这个女人捣乱
“既然赵先生说罢了便罢了,只是这佛可是不能欺的,说了便要做到,本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放又怕佛祖怪罪。”她故意叹气道。
赵清翎依然笑着,但是眼底已经有了丝丝怒色。
此时徐氏忽然大声道:“不就是跪着祈福么。让本宫一起替柔芳仪跪罢了。”她说着,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闭了眼开始念起般若经。
欧阳箬见她如此,眼中含了泪,却一字也说不出来。
赵清翎亦是笑道:“这样甚好,明日赵某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大大赞扬下徐贵嫔的心意的。”他说着,便径直接过宫人手中的欧阳箬。
他小心地将她抱在怀中。他此举大出常轨,皇后不由怒道:“赵先生,你怎么可以如此”
欧阳箬亦是惶恐,赵清翎身上的药香源源不断地飘到她的鼻间。她正要说话,赵清翎轻轻对她摇了摇头,反手一握抓住她的脉门,欧阳箬只觉得他手上传来的功力像一股温和的暖流流向她的四肢,顿时她不再冷得发抖。
他竟然是身怀武功欧阳箬心神一震,随即镇定下来,满朝中都无人知道赵清翎有武功的秘密,如今他为了替自己驱寒,竟然如此。
皇后又再怒骂,赵清翎手中功力不断,只淡淡道:“皇后娘娘所言差矣,赵某现在只是个医者,医者父母心,眼中没有男女大防。柔芳仪娘娘身上寒气侵体,赵某怕宫人不懂照料,只得自己辛苦一点,亲自将她背负去了。”他说完,再也不看皇后一眼,只大步走去。他身后的德轩也连忙跟上,提了宫灯在前面开道。
皇后狠狠地跺了跺脚,又看着旁边念经的徐氏,心口怒气得不到宣泄,只得狠狠地道:“你要跪是吧不到皇上旨意,你别想起身了”她说完,狠狠地走了。
徐氏看着她愤怒地消失在眼前,冷冷一笑,又径直念起了佛经。
赵清翎走得飞快,连德轩几乎都跟不上了,到了云香宫他抱着欧阳箬径直入了内室,德轩忙命人端来姜汤热水。
宛蕙挣扎着由宫女扶了,见欧阳箬面色惨白,不由哭道:“娘娘,奴婢叫您别去您还是去了,如今竟是送上门去让人打了。”
她还待再哭,赵清翎微怒道:“都退下,赵某要为你们娘娘施针了。”说着留下德轩一人,便解了欧阳箬的外衫为她施针。
一室寂静,只有三人细微的呼吸之声。赵清翎点了欧阳箬的昏睡穴,又运功为她驱除体内寒气,最后喂她吃了自己随身带的丹药这才松了一口气。
欧阳箬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下午,睁眼醒来,忽然看见楚霍天苍白的面孔放大在自己眼前。
她直以为自己发了梦一般,伸手摸了摸楚霍天的面庞,含笑道:“霍郎,我莫不是发了梦,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楚霍天看了她一阵,一语未发,忽然将她紧紧搂在胸口。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欧阳箬的泪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一点一滴,落到了他的肩上,濡湿了他的衣裳。一切都不必再说了,只要他好好的便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欧阳箬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有此时感到幸福与幸运。生与死,爱与恨,一切都化在这一刻中。
孩子,还有孩子欧阳箬惊醒过来,一摸肚子还在,她又哭又笑,抓了楚霍天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
“霍郎,霍郎,我们的孩子还在”她顿时伏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
那边有个小生命坚强地存在着,似用自己的小生命告诉两个人生命之可贵。
楚霍天亦是激动,连连吻着她不断渗出泪的美眸:“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
两人激动了一阵,这才稳定下来。
欧阳箬紧紧抓住楚霍天的手,连声问道:“皇上的伤势如何,怎么就过来了”
楚霍天搂了她,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什么。只是镖上有毒倒是昏迷了一会。对了,听皇后说,你与徐氏两人执意要跪在殿外为朕祈福,你真傻,自己身子不好,怎么还那么固执”
欧阳箬闻言浑身一僵,想了想便生生按捺下来不说了。没想到宛蕙早就在门外等候,听得这一句,哭着扑进来一五一十地将昨夜的事说了。
欧阳箬面色发白,楚霍天边听亦是铁青。等宛蕙说完,他额上的青筋跳了几跳,欧阳箬见他面色不好,连声道:“姑姑先下去吧。”
宛蕙心有不甘,欧阳箬忙示意鸣莺扶了她下去。她们这才退了下去了。
楚霍天一双剑眉深锁,欧阳箬握了他捏紧的铁拳柔声道:“皇上,徐贵嫔现在如何了”
楚霍天皱了眉头道:“昏了过去了,朕已经叫御医去了。”他说完,俊颜怒色泛起:“如今皇后越来越不像话了。她昨夜可打了你”
欧阳箬心中一酸,想摇头,泪又滚了下来。
楚霍天见她神色,知道她昨夜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了,长叹一声,搂了她静静道:“你当她如此敢做,不过就是看着朕不敢拿她怎么样。朕与她早已经只剩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了。她心中有怨气不敢对朕发,又看朕如此宠爱你只得把气撒在你身上罢了。”
欧阳箬闻言浑身一僵,她哪里只是简单地把对楚霍天的怨气撒在自己身上,她分明是要自己死了才甘休。听着楚霍天的口气,似乎皇后赵家一族的势力真的是根深蒂固,大到连楚霍天都忌惮三分。经此一事后,皇后与她,还有徐氏三人又该如何欧阳箬静静伏在楚霍天的胸口前,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
以后的路更难走了。她轻轻一叹。
楚霍天出了云香宫,乘了龙撵一路往甘露殿而去,他背上的伤还需静养,这几天都不能早朝了。得好好安排下这几日的政务才是。他单手支颌,剑眉微拧,想要静下心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眼前总晃着欧阳箬那楚楚动人的泪眼。
这是怎么了他的心思竟会被一个女人左右。即使知道自己喜欢她,爱她,但是她的委屈与幽怨还是像丝一般无孔不入地缠在他的心中。
乱了乱了从他获报她的车驾惊马狂奔,不知所踪的时候,他的心就乱了。于是他亲自点了三千御林军儿郎上前去营救。他那时只想着救她,却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令朝野与后宫如何揣测,作为帝王,喜怒不能形与表面,他是过于急躁了。可是再重来一遍,他依然会如此。
冲冠一怒为红颜,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他苦笑地揉了揉自己的面颊。
“改道,去皇后的凤仪殿”他沉声喝道。李靖才一愣这才赶紧传下话。
车碾滚滚,往皇后的凤仪殿而去。过了小半刻,楚霍天的龙撵才到,皇后似知道他会过来一般,凤服金冠,与一干宫人恭敬地跪在殿前迎接。楚霍天步下龙撵,皇后十分殷勤地上前,楚霍天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第73章妇人心2
“皇上背上的伤还需卧床静养,怎么能随意走动呢。”皇后关切的话中透着浓浓的忧虑,她见楚霍天没接话,转过头对李靖才道:“李公公怎么也不劝着点,万一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办,皇上的龙体怎么能当儿戏”
李靖才连连点头称是,眼角却含了三分委屈看着楚霍天的背影,他怎么可能没劝过皇上,只不过一切都得皇上听他的才有用啊。
楚霍天微微一顿,淡淡道:“一点小伤算什么,想当年朕在战场上受了多重的伤都挺过来了,也不见得有什么事,皇后多虑了。”
李靖才见矛头从他身上转移了,这才松了口气。
皇后转了眼,对楚霍天笑道:“皇上当年神勇,只是现在不同以往了,皇上可要顾念天下,以后万不可为这点小事就亲自去了,也得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做才是。”
楚霍天的脚步又顿了顿,冷冷地看了身边的皇后,当下一声不吭地步入内殿。皇后恍然不觉也跟着进去了。李靖才见得这两尊进去了,连忙唤人进去伺候,无关人等赶紧后退,免得被波及。
果然不一会,里面就传来“哐当”一声,瓷片破碎的声音。李靖才赶紧伏在门边偷眼看去。只见楚霍天冷着一张面孔,皇后已经低着头跪在地上。
“朕本来不想与你吵架,不过你也要适可而止,就算你怎么恨柔芳仪,你也得顾虑下她身上可是怀着朕的骨肉。”楚霍天冷冷道,一张俊颜已然是黑得可以媲美黑炭。
“皇上息怒,臣妾看这事蹊跷得狠,怎么她一去敬香,就有这等事情出现臣妾怕这是个圈套啊皇上”皇后抬起她那化得十分精致的面孔,哀声道。
“你”楚霍天额上青筋跳动,她到现在还想反咬一口人说最毒莫过与妇人心,什么时候她竟然变成这般模样了
“御林军昨天已经将那几人立毙在林中,查了身份,皇后想知道他们是哪边的人么”楚霍天冷冷地问。
皇后慌忙摇头:“臣妾哪里知道他们是哪边的人,皇上如此问臣妾,臣妾惶恐”
楚霍天冷哼一声:“他们是华地的逆民,想用朕的妃子去换他们在牢中的同犯。怎么样这样不就坐实了柔芳仪对外勾结谋逆的罪名了么”他慢慢地在她面前蹲下,盯着她的眼睛。
“臣妾”皇后刚想说,却猛地看着他的表情,想好的话忽然一字也说不出来。
“若不是朕早就派人盯着他们这一帮人,换成谁都以为这次是柔芳仪勾结外人,想要陷害朕”楚霍天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
“皇后想想看,这楚宫深深,她几时出行,还有她是朕最宠爱的妃子,更重要的是她怀着朕的骨肉,这一切要是让那些人知道,倒真的是一个奇货可居的人呢。这些消息是怎么从楚宫里透露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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