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意欢闻言,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她方才被顾琴榕这么一闹,早就没有了什么用膳的兴趣,草草用了几口过后,便上街去了。
“大伙儿都知道的吧,”几个八卦妇人一边晒着衣服一边闲聊着:“大佛寺那红光,今日呀,大佛寺主持拉着个女子进宫面圣去了,据说是什么江南重家的表小姐……”
重意欢这回上街本就是想要打探顾琴榕成了凤凰转世之事,这当真是天助她也。
她忙上前问着这几位妇人:“几位大婶,方才我听你们讲那凤凰转世之事,那是真的么?”
“这自然是真的,”那几位妇人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道:“瞧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这铁定是外地来的,那大佛寺主持是什么人?难不成会骗我们大伙儿不成?”
“几位大婶真是好眼力呐,一眼便瞧出我是打外地来的,”重意欢笑着道:“方才听你们讲重家表小姐,可是那个父亲早逝,与母亲一道前往重府投靠姨母的顾琴榕顾小姐?”
那几位妇人奇怪地望了重意欢一眼,她们平常也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说些个八卦什么的,而如今最红的便是那凤凰转世的事,如今多知道些那也是好的,她们齐道:“你咋晓得这么多事的?”
“我也是打江南来的呀,重家表小姐的事,哪个江南人不知?这表小姐不是前些日子还说什么是不祥之人么?怎么如今又成为了个什么凤凰转世?”若能将顾琴榕不祥之人之事传出去,那对她也是虽然是没有什么利,可是她只要一想到顾琴榕那副被气的不行的模样,她便高兴。
那些个妇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怀疑重意欢话的可信度。
不祥之人变凤凰转世?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是可以惊掉一堆子人的眼珠子。
重意欢一副就怕这几位妇人不信的模样,冲着她们又爆了几个猛料:“这顾琴榕在我们江南人的眼中,那真的就是个灾星,父亲逝后不久带着她来投靠重家,结果这进重家还没过多久呢,便跟重家一侍卫做那等羞死人的事,而且呀,这重家如今都分家了,那是大不如以前了,要我讲,定是这表小姐给克的。可她到了京城来了,竟给整出了什么个凤凰转世,与其说她是个什么凤凰转世,还不如说重府大小姐是,我曾见过那大小姐一面,那没得哟……真是没话讲得了。”
她这话,不仅是将顾琴榕给贬了,还夸了重意鸢。
“当真如此?”见重意欢讲的绘声绘色,那几个妇人似乎是信了,饶有兴趣地问道。
重意欢毫不犹豫地颔首,她这说得可都是些个实话,信不信……那就由她们了,至于能不能将这事闹得京城人人皆知,那也只能看她们的本事了,希望她们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这般想着,重意欢转身离去。
她这该做的事都做了,一切……都看天意了。
当然,若是她们真按她的期望去做了,她定不会什么亏待了她们去。
“小姐,夫人正到处寻你呢。”这才刚到府,锦宜就忙迎了上来。
到处寻她?寻她干什么呢?
“娘亲为何找我?”重意欢对着锦宜问道,她实在却找不出连氏此刻找她的理由,讨论顾琴榕凤凰转世这事么?
锦宜摇了摇头,她也只是知道连氏在寻她而已。
重意欢本也就没有想在她这儿知道答案,毕竟她知道娘亲虽然单纯了些,但是单纯归单纯,她并不是傻。
她知道锦宜是她的人,自然不会告诉她为何要寻她过去,她那也不过是象征性的问那么一句罢了。
“那娘亲可是在小佛堂?”重意欢顿下脚步,朝着锦宜问道。
因为老夫人与连氏那都是信佛之人,所以在他们来之时,特意吩咐人腾出一间屋子做小佛堂。
锦宜颔首,连氏此刻正在小佛堂里头念经呢。
重意欢行至小佛堂前,推开门款步行了进去,冲里头正跪于地上,拿着串佛珠念着佛经的连氏唤了一句娘亲。
“你来了?”连氏念完最后一句佛经过后站了起来,看着重意欢的眸子之中含着一丝深意。
很少看到连氏这幅模样的重意欢有些呆住了,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问道:“娘亲寻我来所谓何事?”
“你是真不知?”连氏面带疑惑地问道。
重意欢颔首,若她知道她换她来所谓何事那又何必多问这么一句?
连氏瞧着重意欢这幅模样,好似很失望地摇了摇头:“我瞧你今日那副样子,还以为你是真疼你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