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重意欢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朝那暗道走了下去。
重意欢快步走着,可能是因为她们是赶着赶着给建好的这暗道,当然,更可能的是她们没有想到她会发现这条暗道,所以只有笔直的一条路。
见着被绑在椅子上,面上带着巴掌印的连氏,重意欢赶忙跑了上去,眼眶里头的泪水不停地打着转,对着她唤了一句:“娘亲!”
虚弱的连氏听着了重意欢的呼唤,睁开了眼睛,看到重意欢,还以为自个儿又出现了幻觉,道:“欢儿,欢儿是你吗?”
“是,是我,娘亲,你莫怕,我在这儿呢,欢儿在这儿呢。”重意欢反手握住连氏的手,为了让她安心,特地摁了两下她的手。
连氏见真的是重意欢,热泪盈眶,可是她似是忆起了什么事,匆忙对着重意欢道:“欢儿?你是怎么来的?芷芜和琴榕呢?你是不是偷偷跑进来的?你快走,你快走,这儿不是久留之地,若是被她们两个给发现了,你可是走不了的了。”
重意欢懂得连氏的担心,冲着她道:“娘亲,您放心,她两都被我给控制住了,欢儿这次来是接您出去的,那对母女可将你怎么样了?”
连氏那是显然不相信重意欢的话的,她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对着她道:“你没有扯谎?这若是我跟你出去,拖累了你该如何是好?”
“娘亲,欢儿何事对您说过谎话?”就是偶尔的确会说那么一两句,可是这些谎话都是对她有利的。
她是她的亲生闺女,自然是不会什么干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的。
连氏似是信了重意欢的话,重意欢行到连氏的身后,解开了束缚连氏的麻绳。
“走吧。”连氏几日未曾行走,腿有些发软,重意欢发觉,忙上前来扶住连氏的手。
走了出来过后,连氏看到地上的顾琴榕以及被锦宜给抓住死命挣扎着的连芷芜,不禁愣了。
重意欢见着连氏这个模样,心里头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可就在她要发话的时候,连芷芜看见了连氏,唤道:“姐姐!姐姐!救我!救我!我知道错了,姐姐……”
听了这话,重意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方才是谁一口一句我恨她我恨她的,如今倒是姐姐姐姐的唤得亲热,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芷芜,”连氏直直地望着连芷芜,唤道:“先前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我哪件事是没有原谅你的?你可知道我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原谅你帮助你?琴榕这孩子跟我说是你病重,我毫不怀疑,想若你真的去了,她在这世上便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甚至待她过了我自个儿的闺女……可是你呢?你们呢?是如何待我的?”
连氏这话间没有再带有一丝感情,冷冷地看着连芷芜。
连芷芜听了这话,背僵硬了起来,两颊流下来了两行清泪,对着连氏吼道:“就是因为你对我这样……我才越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为了让我来凸显你的善良吗?”
听了连芷芜讲的话,连氏的心如被针给扎了般的难受,她没有想到,连芷芜的心里面会这么想。
从小到大,她除了夫君之外,哪件东西不是让着她的?
所有的好看的衣裳她都送给她,爹爹娘亲为她从别地带来的玩意儿她都会挑一两件她觉得最有意思的玩意儿送给她。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把她的好,当成了一种炫耀?
连氏觉得,这从小到大来她为连芷芜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弄的。
“既然你这么恨我,又为什么不说。”连氏的声音冷冷地,她望着连芷芜的眸子里头,充满着复杂。
连芷芜听了这话,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对着她道:“我为什么要说呢?我说了,那哪里还有那么多好玩的玩意儿,好吃的糕点,漂亮的衣裳呢?”
闻言,连氏摇了摇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难不成,她在她的心中,只是一个得到好玩的玩意儿、好吃的糕点、漂亮的衣裳的工具。
见自家娘亲那伤心欲绝的样子,重意欢不禁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她这一时之间是接受不了的,可这接受不了又能怎么样?她迟早有一天可以接受这一切的。
实在不忍连氏这幅模样的重意欢怒吼了一声:“这私事什么的都给我说够了没有?说够了我们到祖母那儿讲讲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去?”
说着,重意欢充满寒意的视线扫向了连芷芜,连芷芜被她给吓了一跳。
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让她这个大人都毛骨悚然的视线?
加上今天重意欢的表现,连芷芜觉得,自个儿是真的看不透重意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