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位夫人小姐也是认识顾琴榕的,毕竟顾琴榕那一阵子很是活泼地加入她的圈子,一时间一个个都没了交谈声,静静地看着台上的女子。
不得不说,经过三皇子的细心教导后,顾琴榕越发不怯场,明明重意欢就坐在她的侧面,她却仿佛从未发觉,根本没有注意重意欢,也没有看向斜对面的祁莲昭和重意游,几人之间好似并不相识。
她将手中的琵琶端正,素手轻轻试音,便扬声到:“接下来由琴榕为大家弹唱一首《落花》。”连名字都没有改,各位夫人小姐更是清楚了顾琴榕的身份,只偷偷地交头接耳,如她们所知今日也有重家的人在场,只怕这个从小在重家长大的女子落魄成这般,简简单单就将重家的颜面丢之尘土。
重意欢拿起一酒杯,与重意游、祁莲昭换了个眼色,她倒要看看今日顾琴榕是想要做些什么。进入洛家大门,恐怕想了不少刁钻主意吧。重意欢倒不是怕顾琴榕,致死她想到了顾琴榕背后的那人是三皇子,眼神就变得凌厉些,三皇子安排了顾琴榕在此表演,恐怕其一是为了毁坏重家的声誉,第二就是他不知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三皇子驾到!”说曹操,曹操到!三皇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洛家,他并不认识洛延芊,只装得亲密地看着重意欢:“本宫今日打算去重家与重小姐叙叙旧,却听说重小姐来参见宴会,所以本宫也就赶来了。”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个遍,三皇子却走到重意欢的身边打算扶着她。
“不知三皇子找本世子的未婚妻是何事?”祁莲昭先他一步拉开重意欢,眼神中都是警告,偏偏云渊绪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半,随后借机扶起了洛延芊:“这位就是洛家小姐吧,不知本宫一同参加这个赏雪会,你可介意?”
人已经到了这里,洛延芊怕是也不能拒绝,她看了一眼重意欢,又看一眼云渊绪,想着云渊绪既然是为了重意欢而来,更何况他是三皇子,身份摆在那里,也没有自己拒绝的份儿,只能点点头当作同意。
三皇子的到来似乎有些厚颜无耻,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顺心顺意地留在宴会上,不过作为却挪到重意欢右手边,与重意欢只隔着一只手的距离,祁莲昭防着三皇子,特意做到重意欢与三皇子中间:“本世子对未婚妻吃醋得紧,三皇子不介意挪个位置吧。”
云渊绪这次却是隐下了不甘心和些许怒气,想到此次他是有其他的事,也就忍着向右边坐了一位,他右手交叠在左手之上,抚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戒指,嘴角的笑意不停,眼中有着势在必得,而他的方向居然是越过重意欢,是洛延芊。
洛家是大户,单看他一个小小的宴会,却能聚集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夫人小姐,就知道洛家财力不可小觑。为了日后皇位继承考虑,三皇子想要得到洛延芊的芳心。只是他不知道洛延芊的心上人是重意游,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在他心中一个洛家,只要用身份压一压,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洛延芊了。
重意游心中一咯噔,他在三皇子的斜对面,自然把三皇子对洛延芊势在必得地眼光看在内,不知为何,他想到洛延芊那样明媚活泼的女子,若是成了云渊绪的身下人,只觉得心中堵得慌。
洛延芊并不知道几人间的各种心思围绕着自己,她和其他夫人小姐一样,都注视着厅中那个自弹自唱的女子,不得不说顾琴榕的琵琶弹得极好,温婉动听,好几个公子的眼珠子都留在了重意欢的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顾琴榕自三皇子来得那刻,心里抑制不住地开心,不顾看到三皇子的眼神只注意到了重意欢和洛延芊时,一时激动,手中的琵琶弹错了一个弦,引得众人注意,连三皇子也给了她一个注意的眼神,她才低下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弹奏,不过美人就是美人,饶是她弹错了一个弦,那些公子们都没有介意,他们可是只在意了顾琴榕的美貌和她的身体。
云渊绪的眼神太过热烈,重意欢都发觉了,她淡淡的地扫过三皇子,得到对方斜肆一笑,又淡定地回头,继续看着顾琴榕,脑子却在飞速旋转:云渊绪拥住这种眼神看着洛延芊,一想就能想到他想要一个新的可以依靠的大户,当初本想拉拢重家,却不想重意欢对他一直是敬而远之,如今他少了季家保护,只能把眼光放在了洛家这么一个刚来的大户,不过虽说洛家初来京城,其影响力不俗,这么多的贵族夫人都肯屈尊参加洛家二小姐的赏雪会,也难怪云渊绪会不请自来,而且还借着重意欢的名义,实在是不要脸。
看来要在云渊绪之前,将洛延芊打包送给重意游了,还得还洛家心满意足没有任何反对地嫁给重家,决不能让云渊绪讨了便宜。
正想着,台上的顾琴榕有了动作,她将外衣一层给脱去,露出细白藕臂,手指捻成莲花指,动作妖娆,本就是青楼女子,大概最会的就是这套招惹男人的功夫了。重意游看得直翻白眼,好歹也是在重家吃过几年白饭的人,一直在重家装得大家闺秀,却不想这么快就打回原形。重老夫人若是看见,只怕会后悔死自己一直认为顾琴榕比重意欢还大家闺秀吧。
重意欢见顾琴榕摇晃着身子,媚眼如丝地看着祁莲昭和三皇子时,就留了个心眼,她看着顾琴榕越舞越近,就知道顾琴榕打算留些小动作。眼睛虽然跟随顾琴榕舞动的手臂,却是一直紧盯着她,只见顾琴榕只是她们面前舞动一番,也为正眼看重意欢,很快又舞到了别的男子那边,衣装暴露,眼神诱人,直看得一些大家闺秀捂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对她们来说,这些举动实在是太过于奔放,可是谁又不想多学一些,毕竟对自己或者对日后的相公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