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她是中毒而死,而且凶手身上有一丝中药的味道,对于他的身份我拿捏不准,最近府中没有新来的仆役,但是府中之人都是经过细细挑选的,我实在想不出是谁。”空气中的中药味似乎淡了一下,重意欢的眉头却没有展开过,将近春节发生了这种事,若是她不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揪出来,只怕府中人人都会受到影响。
“刚刚那劈柴的仆役说是一个穿着黑衣人的男子,走路颇有些奇奇怪怪,但是我的暗卫却说今日重家并没有什么动静,所以我推断今日动手之人不是重家之人。”祁莲昭感觉此事背后必有人推波助澜,他晦暗不明地眸子静静地看着梅儿的尸体。
重意欢排扇般地睫毛忽上忽下地眨着,她与祁莲昭对视一眼后,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日,便听得众人说捉到了杀害梅儿的凶手,正是劈柴的杂役,因为早晨无人时刻,他见到梅儿后,因为梅儿的美貌,一时之间起了心思,不想被梅儿拒绝后,恼羞成怒将梅儿强迫做了那事,随后害怕东窗事发,将毒药下在了梅儿端着的燕窝粥里,灌在了梅儿的嘴里。随后为了引开众人的注意力,不惜自己出来指证一个莫须有的黑衣人。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真的不是我!”劈柴杂役重三被人反绑了双手,头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磕着,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麻绳,大声喊着,“小姐,你不能这般草菅人命!我说了不是我,你不能因为我无权无势,这般将我屈打成招!”
重意欢嘴中吐出一声冷笑,她轻落落地看了一眼重三,随后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屈打成招?草菅人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重家,杀人偿命!梅儿的死因你造成,所以今日我就送你去见她,到了下面你记得向梅儿道歉!”
这次行刑是当着重府所有人的面,所有的一等二等三等杂役都静静地看着重意欢命人将重三绞杀一个个紧张地不肯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扰到重意欢后,自己也是那样的下场一番。
“小姐,小姐,我重三对天发誓不是我!小姐,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将我杀了!”重三眼见着麻绳慢慢地在他眼前编成一个头大小的圆圈,随后慢慢地往他的脖子里套,一时慌了神,“小姐,真的是那个黑衣人!小姐!真的是!”
重三只说了最后一句话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脖子里面的绳子渐渐地缩进,随后他的眼珠子爆张开,带着不甘心死去。
重意欢脸色未变,她手一扬:“来人!将他的尸体拖下去扔到乱葬岗喂狗!”
在场的仆役丫鬟皆是心中一惊,他们怎生想到二小姐是那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存在,一个个抖如筛子,等着重意欢训话。
“今日之事,我只想告诉你们,无论是谁,皆不可在重家犯错,重家也不是仁慈的地方,一经查办,下次你们就不是这般简简单单地看着,所有人都会连坐受刑!”
所有人都是一惊,争先恐后地答道:“是!”
重意欢此举是为了在重家所有人面前杀鸡儆猴,她从来都不在意在所有人面前的模样,即使此刻所有的下人都认为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挨遍了重意欢的训话后,下人们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地安分守己地做着手上的活计,将近春节的喜庆立刻被破坏了。
原本以为这是开始,却不想第二天又有人被发现死去,是个喂马的小厮,他上半身倒在了马槽里,双脚倒立,在他不远处有一摊醉酒呕吐物和一匹死去的马!
“小姐,那人居然还不肯罢休!”锦宜义愤填膺,在重意欢的耳边地声说道。
重意欢本就料到了,她昨天让重三顶了罪后,只是希望下人之间能够不再疯传,扰了重家的清净,却不想今日那人居然又动了手。
“谁最后一个见到他?”这一次重意欢开口,却不想没有人敢回答,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引火烧身。
“不说?恩?”只简单三个字,脚下跪倒了一片,丫鬟仆役都无人应答,他们昨日都见到了喂马小厮,夜里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小聚了一下,顺带提到了重三一事,大多数人都认为重三被冤枉了,因为重三最为老实本分,他平日最爱的就是看书,自家还有一个婆娘,怎么会见色起意,杀了梅儿。
喂马小厮昨日正在其中,他好似有伤心事,喝了好多酒,醉醺醺地回了自己的屋子,那是众人最后一次见到他,却不想再见已经是僵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