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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豪杰意,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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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拼凑起来的勤王军队在彭鼎辉和段婉曦的指挥下,一路撵着突厥大军,过了雁门关,直到马邑,闻报突厥大军已经撤出外长城,才停止追击。【】

两天的追击战,仅两万的邢军以千余人的伤亡歼敌三千余,俘虏突厥小王始毕暗允以下官兵五百多人,战马上千匹,弓箭、马刀、长矛、马绊不计其数,并乘胜恢复了被夺去的三十九座城池和马邑郡,一雪雁门被困之耻。

战争是一个大熔炉,不但检验和锻炼出大批真材实料的钢铁,更让来自五湖四海,素未谋面的豪杰之士相互认识,在并肩作战中结下深情厚谊。在这次保家卫国的战斗中,段婉曦、段宗扬、侯世昌与彭鼎辉部下的两位勇将吴信、罗大刚表现突出,成为首屈一指的战斗英雄。生性豪爽的五位英雄在见识了彼此间的出色表现后,各俱钦佩,义气相投,很快打成了一片。

侯世昌没忘了出发前段婉曦留下的话,主动问道:“侯某胆识武艺,小姐亲眼所见,可曾失望?”

段婉曦由衷地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侯兄勇猛绝伦,孤军破强敌如入无人之境,令草原枭雄阿史那咄苾不敌而逃。姐夫果然慧眼识英雄,婉曦心悦诚服,何来失望?”

段宗扬也道:“段氏得侯兄如此猛将为佐,胡寇盗贼纵有百倍,亦不足为惧。他日必是绝世猛将。”

“你也不差!”得到了段氏兄妹的由衷肯定,侯世昌甚是高兴,但他为人矜持高傲,不晓得夸赞别人,只用了这四个字回敬,已是他破天荒了。

心直口快的罗大刚兴奋地提议道:“侯大哥如此了得,干脆别回太原,留下来和俺们一块儿干得了。有大将军提拔,打上几仗,混个将军不成问题。”

侯世昌脸色一沉,道:“若是我有心为朝廷效力,早便做上了。”

吴信、罗大刚同时愕然。段宗扬解释道:“不瞒二位,侯兄早年从军,积功至鹰击郎将(邢府兵制,十二卫下辖军府,设正五品骠骑将军、从五品车骑将军各一人为正副主官,大业三年改为鹰扬郎将、鹰击郎将)。只因数年前与上官不合,负气出走,这才投奔了段氏。”

吴信动问道:“是何事不合?”

侯世昌道:“两年前平定礼部尚书杨行敏之乱后,太府丞苏让获罪伏诛,妻女充为官妓。我奉命率人捉拿家眷,其妻不愿受辱,自尽殉节,只留一女孤苦无依。我心生怜悯,暗中将其放纵而去,教弟兄们只做走脱人犯。上官得知,要我捉回苏女。我据理力争,上官却不依不饶,痛斥于我。一气之下,便弃官出走,结识迟兄。得知汤公德高望重,方才投奔段氏门下。”

罗大刚一拍大腿,道:“侯大哥做得对!遮莫是犯了该死的勾当,他妻女有甚罪过?逼死了夫人,连姑娘也不放过!换了俺在,便摘了那厮的脑袋,给苏家夫人报仇!”

“兄弟休得胡言!”吴信知道朝廷法度,罗大刚却不省得,听他口无遮拦,只恐泄露获罪,赶紧打住,又问侯世昌道,“侯兄所提迟兄,又是何人?”

侯世昌道:“迟兄双名进雄,字孝杰,现任雍州兵曹参军。乃是汤公长女云娟小姐的夫婿。”

吴信道:“原来是汤公东床佳婿,难怪与侯兄投缘。我与大刚兄弟虽未曾谋面,却听大将军提及迟兄侠名,神往已久。”

“正是。”罗大刚忍不住便道,“听大将军所言,汤公这位姑爷端的是英雄了得,却不知啥时候能引俺们见上一面?”

段婉曦笑道:“这有何难?姐夫每逢年关必与姐姐携子女到家团聚。你们二位若无不便,也可上门做客。段氏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段宗扬道:“方今天下干戈四起,远的不说,河北历山飞魏刀儿与上谷王须拔起事,众至十余万;清河高士达,漳南窦融、孙安祖皆各据一方,河北官军顾此失彼,望风披靡。更兼突厥坐大,虽一时退去,后患无穷。大将军与二位兄弟免不得马不停蹄,东征西讨,来年能否安度新春,尚无定数。”

段婉曦叹道:“群雄并起,狼烟遍地。三年来我随父亲东西奔波,越发看得清了。楚汉三国之事,又在眼下重演。”

段宗扬话里有话地对吴信、罗大刚说了一句:“此处也非二位久留之地,还需早作打算为好。”

“做什么打算呢?”吴信、罗大刚尚未反应过来,彭鼎辉已经同长史刘弘毅走了过来,见他们都在,笑着道,“到处找不到你们五人,却原来在此促膝谈心。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大将军。”五人连忙起身行礼参见。彭鼎辉随和地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说道:“此次驱逐胡寇,你们五位当居首功。我与长史上报朝廷,为你等请功加封。”

段婉曦道:“婉曦不求封赏。既然此事已了,这便辞别大将军,率众弟兄返回太原,向父亲复命。”

彭鼎辉道:“汤公不日将至雁门,你二人正好与他一同见驾,也让陛下见识汤公麾下有此栋梁之才。”

段婉曦道:“正是家父托人带话,命我等战事结束后,径行返回太原,不必面圣。”

“却是为何?”竟然是段思廉的主意,彭鼎辉有些不解。

长史刘弘毅道:“今年三月,右骁卫大将军郕国公李浑、将作监李敏坐谋反罪,宗族三十二人尽数伏诛。此案大将军想必记忆犹新。”

彭鼎辉道:“当时我二人私下议论,郕公荫庇袭封,豪奢贪乐,虽尸位素餐,然志薄才疏,安得有悖逆之心?其中必有冤情。公更言右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造谣僭上,诱使其妻伪造反状而兴此冤狱。可怜李氏几代勋臣望族,遭此灭门之祸。”

刘弘毅道:“段氏与李氏同为前朝八柱国之后,同气连枝。汤公与郕公交谊匪浅,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郕公志薄才疏,只因门族强盛,便因谣遭灭门之祸。以汤公之德才人望,比之郕公如何?”

刘弘毅点到为止,已经足以让彭鼎辉顿悟。段思廉德才兼备,名望素著,又多次犯言上谏,所受猜忌岂不比李浑等人强过百倍?所缺唯人丁不旺,又在外为官,尚不足以构成致命威胁而已。然而终究是皇帝的一块心病。撇开救驾大功不谈,倘若皇帝得知其身边还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女儿侄子,那简直就是汤公的催命符。皇帝连德薄才疏的李浑都不放过,若见汤公成了气候,岂不更欲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里,彭鼎辉额头上便直冒冷汗。伴君如伴虎,汤公目下的处境可谓危机四伏。而本人手握河东一道兵权,与汤公私交甚厚,一旦有所不测,也要跟着受牵连。若要保住两人的身家性命,只有一个办法了。

“文远(刘弘毅字)之言,令我如梦方醒。”彭鼎辉沉吟半晌,这才抬起头来,对段婉曦道,“汤公之意,我已尽知。既如此,你等便请自行回转。此番救驾之功,相助之德,彭某铭记于心,日后定当上门致谢。”

“伯父不必见外,请多保重,侄女告辞。”段婉曦一揖到地,行了个重礼,又拱手对刘弘毅、吴信、罗大刚道,“刘公与二位大哥珍重,若有空闲,务请光临寒舍,让我父女尽地主之谊。”段宗扬、侯世昌也向四人拱手作别。三人招呼了原带来段氏部曲门客,都带了兵器上马,辞别彭鼎辉等人,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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