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那些黑衣人便朝着中间那人蜂拥而上。
舒清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急忙大呼:
“来人啊!”
只是,她刚呼喊完,却见那人不知以何种办法挣脱出来,此时竟踏着轻功,出现在自己身边:
“清儿这是担心我吗?”
温热的气息,调侃的语气,除了枫亦清还有何人?
“你为何在此?”
此时,慕鸿达、慕鸿文两兄弟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已经与那帮黑衣人争斗在了一起。舒清看危险解除,便朝着枫亦清,急声问道。
“清儿今晚,很是美丽。”
枫亦清答非所问,目光痴痴的盯着面前的舒清。
只见今日的舒清,一身淡蓝色盛装。她一头青丝用镂空的蓝色珠钗浅浅挽起,钗子旁垂着一串珍珠,在月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分外照人。
因外面空气微冷,舒清又刚刚喝了几杯酒。她脸颊微红,更透着几分可爱与娇羞。
“贫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舒清暗瞪了枫亦清一眼,看着旁边打得火热的一群人,语气还是略显急切。
“好了,不逗你了。最近我与皇家有一场生意需合作,所以皇上今日便邀请我来了。”
枫亦清手指伸出,正想替舒清整理头上略微凌乱的发丝,却见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看着身后的皇甫擎睿。
枫亦清手掌停在半空,心中一叹,默默收回了手。
“哼!今日是家宴,只单凭你与皇家生意上的合作皇上便邀你前来,骗鬼呢吧!”
舒清自然未有注意到枫亦清刚才的小动作,他只是看着停在远方默默不语的皇甫擎睿,心中一片哀伤。
“我没空与你说这些,这些人竟然能跑到皇宫行刺你,可见你得罪的人定不简单。我先去找侍卫前来帮忙,你们再撑一会儿啊!”
“清儿……”
舒清正准备离开,却被枫亦清拉住。
“能在皇宫行刺我,又这么久未有一个侍卫前来。清儿难道猜不到,这人是谁?”
“你的意思是……”
舒清惊讶的张大嘴巴。怎么会?皇甫擎旳难道与枫亦清有仇?
“小心!”正在此时,一黑衣人抽了空隙,执剑便向枫亦清身上刺去。
“狂妄小人!”枫亦清冷哼一声,只见他手掌轻挥,那黑衣人便被扫落在地,再未起身。
“你没事吧!”舒清惊得脸色发白,他急忙抓住枫亦清的臂膀,果见,本来完好的衣袖上有了一丝裂缝。
“我没事,那剑只是划破了衣衫。”
看到舒清如此关心与他,枫亦清漆黑的眸中闪过些许欣慰。他轻轻将舒清揽在怀中,只是心思全在枫亦清臂膀上的舒清并未注意到。
“皇上驾到!”大总管桑穆的声音将此时纠缠的场景给打破。
那群黑衣人闻声急忙散去,慕鸿文本预前去追赶,却被兄长阻挡。他不忿的将剑置于地上,唉声叹气。
“娘子……”
一直站与远方的皇甫擎睿此时跑了过来,他似是害怕,强拉着舒清向外围走去。只是,若是有人细心,或许会发现皇甫擎睿与枫亦清的眼神交流。
“今日中秋佳节,该是良辰美景,竟有人在我天泰皇宫行凶?阎星华,你这禁卫军统领,脑袋怕是不想要了吧!”
威严的声音响彻在御花园中,正从远处赶来的太尉之子阎星华慌忙跪地请罪:
“卑职失职,卑职该死。”
他全身冷汗淋漓,脑袋贴与地上。今晚在瑶光殿举行家宴,他将重心全都放在了瑶光殿。可却不想,御花园竟出了此事,也不知今晚在御花园值夜的侍卫都跑了哪儿去了,真真是害死了他了。
“自大狂妄,玩忽职守。拉下去,先杖责一百,听候发落。”皇甫擎旳厉声喝道,不留一丝情面。
舒清站与皇甫擎睿身旁,不禁恍惚,行刺枫亦清到底是何人所为?看皇甫擎旳此时气愤的模样,该是做不得假的。
看着阎星华被两门侍卫驾着离开,御花园众人都不敢再言语。皇帝盛怒,稍不留神,伤及自身便不好了。
“朕邀枫公子前来参加此次宴会,本是好意。可不想竟遇到这种事情,朕在此给枫公子陪个不是了。”直到阎星华的身影消失不见,皇甫擎旳才稍稍收起自己的怒气,朝着枫亦清说道。
“陛下言重了。”枫亦清急忙俯身下拜,抱拳说道:
“草民得罪小人,这才有了此次灾祸。若不是陛下赶到,草民的性命怕是堪忧了。”
他看似在笑,却是声音微冷,皮笑肉不笑。‘小人’二字,竟也特意加重了音调。
皇甫擎旳似是未有听出他言语中的讥讽之意,抓住他抱拳的手。笑着说道:
“枫公子受此惊吓,便早些回去歇息吧!枫公子放心,朕定会彻查此事,我天泰皇宫,不是他人想进便可进的。”
皇甫擎旳紧盯着面前的枫亦清,手掌并未放下,而是越抓越紧,看似真诚,可暗含之意也只有两人才能明白。
“陛下的皇宫本就是铜墙铁壁,擅闯者,是该掂掂自己的分量。”枫亦清眼中一丝厉茫闪过,巧妙抽出手来。再次朝着舒清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微微后退,再次抱拳:
“草民告退。”
“天色已晚,你们也都退下吧!”微凉的语调响起,透着落寞。舒清抬头,便见皇甫擎旳安静的站与中央。她此时所站的方位,刚巧能看到他的背影,如此孤寂凄凉。
“臣妾(臣)告退。”
众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舒清回过身来,忍着心中冲动,在皇甫擎睿的陪伴下随着众人一同离开。
“姐姐请留步。”
娇柔的声音,舒清不用回头也知是谁。
刚才事出突然,除了太后早早回了宫,大多妃嫔都随皇帝从瑶光殿赶来。但舒清却记得清楚,舒浅并未在皇甫擎旳的身后,难道,他一早便跟在自己身后了?
“淑妃娘娘有何事吩咐?”舒清回头,声音发冷。自上次事件发生以后,她对舒浅更加厌恶,连表面上的平和也懒得维持了。
“皇上有请。”舒浅红唇轻启。她眉目如画,月光普照下,她纤细的双手搅在一起,似是不愿。
“哦?”舒清嗓中发出一声疑问。
夜凉如水,天色又如此之晚。皇帝怎会请她一见。
“本宫已将话带到,姐姐去与不去全在自己。”舒浅今日似乎也心情欠佳,自上次那事以后,她一直闭门思过,也终究明白了一些事情。而今晚,她也算是费劲心力,替皇甫擎旳制造机会了。
她见舒清站与那思索,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去,只是走了几步后突然回头,阴阴一笑:
“哦!对了,陛下此时正在宸佑宫中。”
“娘子,那女人……”
“小姐,奴婢终于找到您了。可吓死奴婢了,怎会出了那事,若奴婢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人该是枫公子了。”
皇甫擎睿话未说完,便见千萍从远处奔来,叨叨个不停。
“千萍,你先带王爷回去。我还有点儿事。”
舒清思索良久,还是觉得她该见皇甫擎旳一面。有些事情,总该摊开来了。
“啊!可小姐……”
“走吧!”舒清不等千萍将话说完,便已从她面前走过。千萍暗中着急,抬起头来,正想先带着皇甫擎睿离开,哪料,皇甫擎睿竟也消失不见。
正当舒清赶往宸佑宫时,另一边,舒浅跺了跺脚掌,对着身边的张嬷嬷问道。
“嬷嬷,你说,此方法真的可行?”
“娘娘,陛下近来对您不理不睬。若是此次真能让陛下得到舒清,他定会觉得您识大体,那对您的态度肯定会有所变化了。”
“可…可我怎么就是觉得这心里不踏实呢?”
舒浅抚着心口,皱眉回头,轻声说道。
“娘娘,老奴已经让桑穆打点好了一切,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娘娘尽管放心吧。”
“可,可,就是便宜了那个狐媚子了。”
舒浅愤愤不平的说道,拿眼淡淡扫了眼张嬷嬷,加紧步伐,向蝶蒹宫走去。
“陛下,睿王妃求见。”亥时已过,宸佑宫内却还是灯火通明。大总管桑穆将香炉里的沉香焚上,微屈着身子,朝着皇甫擎旳说道。
皇甫擎旳放下手中朱笔,眼睛只是微微向桑穆扫去,桑穆心神一震,急忙跪地。
“屋中点的是何香?”
皇甫擎旳轻柔着额头,满脸尽是疲惫。
“是淑妃娘娘今日刚研制的暮凝香,有安神静气、舒心安眠之功效。”桑穆垂下头去,低声回道。
“让睿王妃进来吧!”
“是。”桑穆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说,他这次是死是活?”直到桑穆身影消失在宸佑宫中,皇甫擎旳微微抬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问道。
“死!”诡诈阴森的声音从角落传出,向暗夜里的鬼魅一般,恐怖异常。
便在此时,禹都的一条林荫小道上,马车平稳的行驶着。
枫亦清坐与马车中,平日明朗的脸上此时却是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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