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思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走错了方向,不然怎么他一睁开眼睛就那副表情。
殇墨樊的鼻息有些重,微微喘着大手探过来,想要摸上她的面颊。
简思辰瞪大了眼睛看着,脸色蹭的一下就红了,这里四下无人,如果他真的有所要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推开他。
而此时已经来到近前的手又缩了回去,而且还很是气愤的甩开了她,转身面向了后方。
她的嘴角有些抽抽,他好像生气了,无缘无故的这又是怎么了
她放下缰绳,手指卷曲的有些不能回笼,粗糙的缰绳已经将她细嫩的肌肤磨破了,上面还留了好几个水泡,她没有骑马的经验,对这种骆驼更是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使唤对方了。
她不知道殇墨樊怎么会那么的累,刚说闭上眼睛,就有了沉重的呼吸声音,她没舍得喊他,只是拉着骆驼超前面走着。
起初还可以,到后来那头骆驼不听话极了,像是在和她抗议着,一阵一阵的嘶鸣着。
简思辰心想别的动物的话她还偶尔的能听懂几句,怎么这家伙吼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又是安慰又是哄的,这路走的十分的艰难。
太阳火辣辣的照起来,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晒成干了,脚底下灼热的沙子烘烤着,她就像在一个大蒸笼中,头晕眼花的。
可回头看看殇墨樊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索性咬着牙向前走着,到了最后眼前都是模糊的一片了,她有好几次都栽倒了沙子中,又爬起来,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她以为是被沙子划伤了,还在担心日后的毁容问题。
难道是殇墨樊觉得她一下子变丑了吗
简思辰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的背影,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
而此时殇墨樊则是又转过身来,他的眼中有些落寞,然后拉过简思辰,问她疼不疼
怎么他才睡了一会,她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的狼狈了,不是说好了什么事情都有他吗
简思辰焦急的摸上自己的脸,一下就疼的发出了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摔了几次似乎没这么严重啊
殇墨樊赶紧的拉下她的手,说她都已经变成了猴屁股了,还摸上去,难道真的不想要这张脸了吗
简思辰哭着喊疼,可能是心理没那么的紧张了,这脸上立马的就受不住了。
她这一喊殇墨樊就着急了,赶紧的拉着她让她不要再挠了,这晒伤不容易好,她只能慢慢的恢复了,不过现在他们还是在沙漠中,还得想个更好的办法来缓解了。
古代人没有什么治疗这些的特效药,如果有他们就不用这么的狼狈了,说不定可以找辆大型的吉普车,开着在沙漠中那得多拉风。
可是现在他只能翻出包裹,从里面抖落开来,然后就看见柔软的纱布,他打开水壶喷了水,一点一点的贴到了她的脸上,那种小小的伤口沾到水更疼了,她呲牙咧嘴的看着,问他是不是自己变得很丑了。
这时候还惦记着别的,殇墨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告诉她老实点,以后都用这个纱布贴着脸,水别太干了,还有这里头有块丝绸以后就盖在头上,不然以后变丑了,他就将她丢在沙漠上面。
简思辰扁扁嘴,被他那个凶凶的样子吓坏了,不过还是抓过了纱巾盖在了头顶上面。
这里天气本来就闷热,这一下子就跟有了个面罩一样,难受极了,可是为了脸蛋她只能忍了。
接下来的路程,全都听了殇墨樊的指挥,太阳一出来他们就找个能待人的地方躲着了,他说这样对她的晒伤比较好,她必须学会适应,在白天睡觉,晚上赶路,不然在这沙漠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人干了。
简思辰不敢有反对的理由,毕竟她这一脸的难看那样子,还得慢慢来养着,可是要说这里就跟火焰山一样,四处都烤得慌,她可不知道哪里能待人。
好在他们有一头沙漠的行者,殇墨樊说只要跟住了它,他们就能找到稍微凉快一点的地方。
果然的在这烈日当空下,骆驼也很是焦躁的,它只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就不动了,双腿刨着表层的沙子,不一会就有了一个坑,然后它爬到了坑里,即刻的就闭上了眼睛。
殇墨樊也学着它的样子在旁边弄了一个坑,然后拉着简思辰跳了进去,虽然还是很热,但确实是比留在上面舒服多了。
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这炎热的沙漠中,骆驼是行人必不可少的工具和朋友,不仅可以帮着你,还能带着你走出去。
这眼睛一闭上,再睁开就有点夕阳西下了,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他们都变的很嗜睡,如果不是骆驼吐气的声音,估计他们谁都醒不了。
补足了吃喝,他们装上行李,又开始出发了,夜行人在斜阳的照射下拉长了留在沙漠上面的影子,而在影子的四周却有些诡异的涌动。
如果不仔细看,只到是微风吹拂的砂层表面,一阵一阵的沙浪在这片大沙漠中很是常见。
天黑了,风有些大了起来,吹在人身上就像是解了白天的干渴,舒服的同时不免又会有些担心。
尤其是边上的骆驼不知道低喘了多少次,似乎很是不安的样子。
殇墨樊抬头看着前方,有些暗红的天空,不知道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而此时最欢快的莫过于简思辰了,晒了一整天,终于觉到了凉爽,她将脸上的纱布弄下来,肌肤还红通通的,但是比白天的时候好多了。
殇墨樊看了一眼,说她这是沾了仙气,连药都不用抹,那张丑脸用不了几天就会复原了。
她伸手想抓,那上面痒痒的,但殇墨樊却制止了,说除非她想一辈子都这么丑着,不然再痒也得忍着。
这样走了一阵,骆驼似乎变得更加的狂躁不安了,殇墨樊几乎不能掌控它,若不是天生的异力,恐怕这家伙早就跑的不见了踪影了。
如果说让骆驼这么不安的原因,殇墨樊也很是担忧,此刻这么平静的四周,隐隐的带着一股湿气,这应该是有大风雨的前凑,只是在这里开阔的四野,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可就连避一避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拉着简思辰,生怕她被风吹跑了一样,要是平时大雨没什么可怕的,可是他们现在在沙漠里,要是再加上龙卷风,那后果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还有她脸上这伤,怕是真的好不了了。
就算他本事再大恐怕也没法和天去做抗衡,所以他伸手够下了那些行李,把一些没用的都扔到了地上,只包了一个小包挎在身上,如果遇不到暴风雨再说吧,在这片沙漠中随时都会有了危险,现在他松开骆驼,跟着它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这样他解开了缰绳,恢复了骆驼的自由之身。
那畜生回过头踢了两下前蹄,然后又看了看他们,那样子好像是在告诉他们跟上来。
简思辰抽抽嘴巴,只觉得神奇,这东西还能通了人性,走的时候还能带上主人
殇墨樊拍拍她,说快点跟上了,这天气不太正常,别是真的要下雨了。
这么一说着,天空中就划下一道闪电,紧跟着就是一声闷雷,然后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殇墨樊将她头顶的纱巾落下来,虽然管不了什么大用处,可总比被风沙刮到了脸要好些。
那头骆驼还在往前面跑着,雨水砸下来的时候忽然就改变了方向,顺着风跑了一阵,然后回过头看着他们。
殇墨樊赶紧的拉着简思辰跑了过去,那骆驼躺下来,自然的形成了一个避风港。
殇墨樊眯着眼睛没做多想,只得和简思辰一同的躲进了那个港湾中。
头顶的响雷越砸越多,风呼呼的吼着,他们低着头,尽量的将口鼻掩在了下面,用衣服遮着,防止风沙吹过来引起窒息。
豆大的沙粒被卷起来,又砸下来,落在皮肤上面,砸的人生疼的。
他们不敢抬头,只是窝在那里,听着外面一声赛过一声的吼着。
茫茫的沙海上空,暗黑色的天空像是吃人的魔鬼一样,张着大嘴使劲的撒野,浓浓的雾气之中,似乎有什么在不断的坠落着。
大雨如狂澜一样倾斜而下,地面上金黄色的沙粒被粗大的雨点大的四处飞溅,远处山坡上面,雨水不断地汇集着,滚着表层的沙粒,形成了一股洪流不断的往下面滚落着,所到之处尘烟滚滚,淹没了所有的低谷。
而所幸他们没躲在深洼处,而这时候还要感谢那骆驼的倾身付出,如果没有这暂时的港湾,还不知道他们会被大风吹落到了哪里去。
一整夜大风夹着雨水不断的滑落着,吼得人心惊胆战的,殇墨樊一只手搂着简思辰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感觉身上砸下来很多的颗粒,他知道那就是沙粒。
渐渐的身上有些窒息感,他估计现在他们的身上已经是很厚的一层了,索性他们还躲在骆驼的空洼处,还有有一点呼吸的空间,不然真的被拍在地上,那就真的是被活埋了,如果赶上这风雨三两天的停不下来,他们就可以与沙长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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