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行人,策马飞奔,跑出了六十里有余,才隐隐看见前面有几间掩藏在黑夜中的村间小屋。。。。。。
我见此处甚是荒凉,人烟更是稀少,便停下马来,问道粒儿:
“那是什么村?”
“娘娘,奴婢虽是地地道道的周国人,此地却是陌生的很,小昕儿她是个哑巴,奴婢之所以知道她有亲人在此,也是因为出宫那日,见有人托管事捎来书信一封!”
她说完瞧了那位被称作小昕儿的侍女一眼,即刻从她随身的包袱里,搜寻出一张发黄的信纸递给了我。我细看之下,无非是一封普通的家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信里提到“清修之处,出六十余里便可回家”,这一行字不禁让我愕然,她的家人是如何得知她在此处清修?
我看向高长恭,他接过信去,眉心紧皱,脸色暗沉,突然抽出长剑对准被称作小昕儿的侍女道:
“你是谁?”
他这一声,吓坏了同来的侍女们,她们纷纷下马,跪到了马前!粒儿似乎瞧出我脸上的疑虑,赶紧说道:
“娘娘,奴婢们可都是些苦命之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跪在她身边被称作小昕儿的侍女,突然上前一步,死死勒住她的脖子,动作迅速,显然是习武之人!
“娘娘蕙质兰心,心如明镜,奴婢佩服。”
她突然开口说话,被她勒住脖子的粒儿吓得不轻,显然是不知道她隐藏的目的,同来的那几个脸色更是吃惊,也许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与她们朝夕相处的小昕儿竟然不是哑巴。
高长恭见她劫持粒儿,明显是冲我而来,他跃下马去,那双深黑的眸子里即刻迸出了慑人的寒光,对她低斥道:
“你会功夫?你是血滴子?”
她瞧了高长恭一眼,毫无畏惧,回答他道:
“王爷好眼力,小昕儿就是周国皇上的血滴子!”
她称高长恭为王爷,显然是知道他的底细,而他们所说的血滴子也就是帝王私藏的心腹杀手!
我在齐国忍辱负重,十几岁便杀人无数,自然明白这血滴子的意义:那都是些被精挑细选的绝美女子,从小被迫习武,因为身份特殊,不是紧要关头都是不会暴露自己,而她却没有丝毫隐瞒,应该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便问道:
“宇文邕难道派你来杀我不成?”
“皇上怎会舍得杀了娘娘?皇上思念娘娘,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关口,那寺庙刚好在突厥边界,便派了奴婢在此地守候。。。。。。奴婢实在没有想到娘娘真的是去了突厥!”
她把话说的如此明了,功夫自然了得,可她宁可被那帮僧人糟蹋,也不愿意出手自救,只是不愿在侍女们面前暴露了自己身份,可想而知,她今日是绝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去。
我此时也下了马去,见粒儿被她勒得透不过气来,便对她说道:
“你就这么有把握?既然引我们来了,就应该再忍忍,这么快暴露了身份,回去怎么交待?”
我的话刚落下,就见她从靴袜里抽出一把尖锐的利刃向粒儿喉咙刺去,本想出手阻止,高长恭却快我一步,手中长剑一挥,轻易就打落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她脸色大变,并未想到高长恭速度如此之快,她此时已经放开粒儿,又拔出一把匕首向高长恭袭去,高长恭乃是长年习武之人,又是男子,她自然是打不过他,只消半刻功夫,就被他用剑指住喉咙,不敢动弹。
“要杀便动手,再迟片刻,你们谁也走不了!”
她的话让我们警惕了起来,此地绝不能久留,高长恭即刻点了她的穴道带她上了马去,此时和她共骑一马,我见她神色有些尴尬,自然明白高长恭的举动让她感觉到突然,此时前方隐隐听见了马蹄声,此地和村子太近,我们自然不敢挥鞭策马,心想惹来了御林军追赶,想要逃离便是难上加难,只好待在原地。。。。。。
过了一时半刻,马蹄声渐行渐远,高长恭见此,看向我说道:
“长姐姐,此地早已经是重兵把守,带上她们恐怕难以逃离周国?”
我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是把她们留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我看向粒儿,心中实在不忍,一时犹豫不决让自己陷入了难堪境地。
粒儿见此下了马去,在我马前跪道:
”娘娘无需烦忧,此地虽然有御林军驻守,却并不认识我们!奴婢们就此别过,娘娘的大恩大德,粒儿永记在心。”